“講。”高坐龍椅之上的禹國天子謝承稷,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大臣後背挺直了些。
眾大臣噤若寒蟬,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陛下息怒!”眾大臣趕緊跪倒在地,齊聲說道。
“臣聽聞,陛下昨日認回了一名流落在外的皇孫?”禦史大夫的聲音鏗鏘有力,在大殿內迴盪,“臣覺得,此事千萬不成!”
這可把那些送拜帖的人給急壞了,這兩人到底是甚麼意義?
“皇孫這些年流落在外,不知過得如何?”謝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摸索。
這是來者不善啊。
謝承稷冷眼看著站鄙人首的大臣,他在位將近滿四十年,現在已是耳順之年,膝下皇子,最大的也是不惑。
這一夜,必定無眠。
幾人落座,酬酢了幾句以後,謝珣便開端旁敲側擊地刺探起楚斯鈺的來意。
霍聿珩和楚斯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瞭然。
……
自從那日早朝以後,楚斯鈺和霍聿珩的住處便成了禹國都城中最熱烈的處所。
次日淩晨,禹國皇宮的太極殿內,氛圍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臣等辭職!”眾大臣齊聲說道,然後躬身退出了大殿。
從二品的禦史大夫並冇有插手。
連續幾日,都是如此。
“陛下,臣附議!”又有一名官員站了出來,“這位皇孫的身份,疑點重重,我們不能不防啊!”
“嗯。”謝承稷對勁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昨日的宮宴,插手的大部分是宗親,其他就是一品官員。
“陛下,這位皇孫的身份,實在是過分蹊蹺了!”禦史大夫叩首說道,“他自稱是長公主之子,聽聞長公主歸天多年。現在俄然冒出來一個皇孫,實在是讓人難以佩服!”
天子一發怒,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隻是甚麼?隻是你們感覺,楚斯鈺的身份,會讓你們感到不安,會讓你們的好處受損,對不對?”謝承稷的聲音越來越冷,“你們一個個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禹國,實在還不是為了你們本身?”
“多去世子體貼,我身材已經好多了。”楚斯鈺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疏離。
“陛下,三思啊!”
“陛下,臣等並非是容不下皇孫,隻是……”禦史大夫還想再說些甚麼,卻被謝承稷打斷了。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其他大臣也紛繁擁戴道。
“冤枉?我看你們一點都不冤枉!”謝承稷說道,“朕把話放在這裡,楚斯鈺是朕的親外孫,這一點無庸置疑。朕認回他,不是為了讓他來爭權奪利的,而是為了彌補朕多年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