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鏡皺眉，再看向趙奉賢的目光染上了幾分嫌惡。

“什、甚麼？”

趙奉賢在最後接了個酒嗝。

趙奉賢一骨碌爬起來, 跪爬到床前, 雙手死死抓著床沿，顫聲說：“五表叔我錯了！我錯了錯了！奉賢方纔喝醉了胡說八道！”

“不、不是……”顧見驪鎮靜放手，匕首從她手中掉落，重重落在地上。

趙奉賢便連喘氣聲都不敢再收回。

“是。”

姬無鏡嘴角輕勾，挑起的眼尾堆出三分笑意，對勁地輕笑了一聲，說：“這下對了。”

“五表叔您饒了奉賢吧，奉賢再也不敢了！”

趙奉賢粗粗的哭聲一歇，打了個機警。

逃過一劫，她本該高興的。但是她怔怔望著姬無鏡，墮入另一種驚懼裡。她全部身子緊繃著，雙肩微微發顫。

他是真的腦筋有題目纔會在姬無鏡另有一口氣的時候猖獗。他如何就不能等著姬無鏡死透透了再來……

姬無鏡眯著眼睛盯著顧見驪的這張臉，問：“驪貴妃是你甚麼人？”

顧見驪聽不懂他說甚麼，她謹慎地坐直了身子：“你要水嗎？或者餓了冇有？我這就去給你喊大夫過來。”

姬無鏡輕聲“唔”了一聲，恍但是笑，問：“你父親還活著冇有？”

顧見驪感覺姬無鏡的聲音是陰冷的蛇，他的手也是，這條陰冷的蛇正爬在她腰側。她冒死的忍耐，但是身子還是忍不住開端發顫。緊繃的時候，神經非常靈敏，她感遭到姬無鏡苗條的手指滑進她的衣衿。

姬無鏡涼涼瞥向趙奉賢, 他挑起眼尾, 帶出一抹笑，那一滴淚痣跟著微微上挑。

但是顧見驪方纔邁出一步，手腕俄然被姬無鏡握住。他的手很涼。明顯是剛復甦的膏肓病人，力量卻不小。姬無鏡用力一拉，顧見驪身形一晃，整小我栽進他懷裡。她一條腿筆矗立著抵著床，另一條腿曲折著，膝蓋搭在床沿，纖細柔嫩的身子弓著栽進姬無鏡的懷裡，下巴重重磕在他的肩上，一隻手腕被姬無鏡擒住，另一隻手懸在姬無鏡身側的半空處，不上不下僵在那邊，不曉得往哪放。

“把方纔的話再反覆一遍。”

姬無鏡懶得將話說二遍。

姬無鏡俄然鬆了手。

姬無鏡這才撩起眼皮看向她，冰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降落開口：“還拿著匕首要做甚麼？冇捅到爛狗，籌算拿我補一刀玩玩？”

顧見驪腳步略一踉蹌，整小我直接跌坐在姬無鏡身側。她雙手撐在床上，身子略微向後仰，無聲喘了兩口，然後才謹慎翼翼地看向姬無鏡。

姬無鏡還是先前盤腿而坐的姿式，紋絲不動，除了握住顧見驪的手。他抬起另一隻手搭在顧見驪的腰側，摸了摸。

姬無鏡慢悠悠地開口：“比起活人，我更喜好死人。但是最喜好的，是被我弄死的死人。”

“噓……”姬無鏡緩緩抬起手，食指搭在唇前。房中隻燃著一盞燈, 不甚光亮，姬無鏡的神采更加顯得白。

“5、五表叔快死啦，甚麼都不曉得了。就算我脫了褲子往他臉上呲一泡尿，他也……”趙奉賢用全數的勇氣喊完先前的話，大哭著跪地叩首，腦門往地上撞得咚咚咚。

女人的腰真細真軟，即便僵著身子。

顧見驪又是一愣，驚詫地抬眼看向姬無鏡。姬無鏡昏倒小半年，如何曉得父親出了事？

“我、我……你……”向來沉著沉著的顧見驪第一次變成告終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