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驪一時冇反應過來，有些懵懵的。她檀口微開，眸中瀲灩裡蒙著一層錯愕和惶恐。

“我、我腿麻了……”

他又是在用心的！

顧見驪低著頭，等著腿上的麻勁兒緩疇昔。姬無鏡支起眼皮，饒有興趣地近間隔瞧著她的側臉。

顧見驪小步挪到姬無鏡麵前，低著頭，去解他身上雪色寢衣的繫帶。顧見驪的手指又細又白，在姬無鏡腰側的繫帶上掙紮著。

姬無鏡悄悄探手，苗條食指穿進繫帶中，悄悄挑開，免得再被顧見驪係活結。

顧見驪一向等著雙腿的麻勁兒褪去，才一本端莊地說了聲“好了”，然後用一臉冇有神采的臉扶著姬無鏡走進西間。

顧見驪一時之間感覺有些寬裕。恰好姬無鏡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像是看好戲似的，更是冇有得救的籌算。即便顧見驪冇有看姬無鏡，也曉得姬無鏡在看她。因為他的目光就像一條陰冷的蛇。

“我及笄了的！”

顧見驪瞧著他垂下來的長手，心想這隻大長手悄悄一扭，就能把她的脖子擰下來……

“以是啊。”姬無鏡光輝笑起，“你這孩子該喊我叔叔。來，喊一聲聽聽。”

姬無鏡但笑不語。他換了個更舒暢些的姿式，兩條大長腿一條彎著，一條屈起來，長手隨便搭在膝上。

姬無鏡鬆開了顧見驪，將手搭在浴桶沿，支撐著身材站立。

顧見驪心尖尖兒跳了跳。她的確聽父親談起過姬無鏡。那一日父親大發雷霆，一口一個“瘋子”地罵姬無鏡。

姬無鏡“咦”了一聲，說：“你父親竟然答應你嫁給我這個瘋子？他是被抓了，還是傻了？”

姬無鏡便想起來林中迷路的小鹿，他握著弓箭逗著小鹿玩，逼得小鹿惶恐失措。一下子逼死可不好玩。

“賢弟。”姬無鏡吐出答案。

“犯、犯……父親是被冤枉的！”顧見驪辯白。

他感覺風趣想笑，便就真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