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驚呼道:“他如何在這?”
連呼了幾聲,凝秋方倉促過來,答道:“福晉,來得倉猝,未曾帶著笛子。”
“好好,我很好,你坐……”亦蕊聲帶哽咽,酸澀的笑,“你喝茶啊!”
“奴婢曉得……”雯冰笑著說,“看姑姑歡暢的模樣,必然是王爺悔了,來園子接福晉回府,對麼?”
趙明連連說:“是是,小人明白,那小人先退下了。”
凝秋識相,冷靜地與雯冰、霏月端上一席茶點,並不上前打攪。
凝秋說:“阿濟格大人!”
立言無精打采地說:“何事,說吧!”
立言對清鳳說:“屋子裡悶死了,給我在荷花池邊設個涼榻,傳聞花房比來培植出幾品寶貴的茶花,一併取來。王爺下朝後,我要與他共賞。”
“真是……”亦蕊一頓足。
伯堃笑道:“雖無笛子,但微臣曉得在牡丹台東曖閣有張瑤琴,音色實在不錯。”
“哈哈……”亦蕊、凝秋均已掩麵大笑,“大人,您是賣扇子嗎?”
亦蕊一顰一笑,無不落在伯堃眼裡,他說:“你這模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他坐在亦蕊身邊,悄悄操琴,一串美好的音符如水般流淌出來。
伯堃摸摸本身光光的額頭,暴露憨憨的淺笑。
伯堃喜出望外,利落承諾下來,又閒談幾句,便分開了。
此時,蕙蘭苑的奴婢芳兒求見,急道:“趙管事,你在這啊!夕福晉要生了,肚痛了小半個時候,請快安排大夫吧!”
“那蕙蘭苑……”趙明謹慎翼翼地說。
“嗯……冇事了吧!”立言無聊地說。
伯堃一語雙關:“真是美不堪收!”亦蕊回顧,莞爾一笑。在園子裡,不拘令製。亦蕊穿戴藕色回紋緞裙,雲鬢如霧,天然促就成一幅“牡丹美人畫”。伯堃不由看癡了。
亦蕊欣喜道:“你何時學會操琴的?”
伯堃笑道:“不敢!”
“小孩子嘛,得個風寒有何奇特?王爺又不是大夫,稟報他又有何用!”立言輕搖團扇,“倒是請個管用的大夫,早些將弘時治好,可彆擔憂費銀子!”
立言皺著眉,焦心腸說:“趙管事,你說時阿哥的病該如何辦呢?要不,你讓馮大夫來飲瀾居籌議個彆例。如何?”
立言白了趙明一眼,說:“急甚麼?到有動靜了,再去請就是,幾步路的事情,彆弄來一堆生人,在我麵前閒逛。”
亦蕊從一堆扇子裡,挑出那隻歌扇,笑道:“流風入坐飄歌扇,瀑水侵階濺舞衣。大人帶來此扇,是要小女子獻醜一舞嘍?”
趙明已在府中任管事十年,見風使舵的工夫可謂爐火純青。立言年青識淺,未有掌府經曆,先是昏頭昏腦看了幾日帳本後,就聽任趙明做主了。
“是是是……”趙明愁眉苦臉道,“沸水下來,主子怕不能再為主子效命,馮大夫已讓主子用白醋淨麵淨手,主子不必擔憂。”
趙明用眼神向芳兒表示,要她去求立言,可那芳兒本性迂直,仍在趙明麵前求個不斷。
凝秋看起來略顯衝動,她說:“大人正在內裡候著,要不,請出去與福晉說話。”亦蕊點頭後,凝秋忙向門邊走去。
“大業?”亦蕊蹙眉,“王爺已位極人臣,享天下之繁華,莫非他想……”
趙明忙說:“主子說的是,小人已請來都城名醫馮大夫,恐怕現在正幫時阿哥診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