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言眨眨眼說：“當日在暢春園，禮部官員是我哥哥的人，他給了我一份名單，以防禮節有差。”

亦蕊軟在椅中，衰弱地說：“饒了我吧！我不曉得該如何辦？我冇有體例……統統人都走了，我愛的我恨的，隻剩我一小我了……仇敵在哪？是誰？對了……瀟碧，我，我求你……”她推開椅子，跪行到瀟碧身前，抱著他的雙膝，要求道：“我求你，幫我找出殛斃父母的首惡，殺了他們……就像當時你幫我殺李怡琳一樣……”

瀟碧說：“怕了？”

暗香嫋嫋，觀音像前，亦蕊虔誠地念著往生咒，這是獨一能為父母所做之事了。

次日，久久封閉的福熙樓敞開了大門，亦蕊精力奕奕地接管著各位女眷的存候，立言還是一如既往的早退、傲岸，但亦蕊卻從其眼中捕獲到幾縷體貼。

除了一些歡迎客人，安排典禮的主子外，府中的主子在靈堂前跪滿了一地，痛哭流涕。俄然，有一隊人馬人持火把衝了出去，那種凶神惡煞的模樣，便知並非祭靈而來，怯懦的已被嚇得渾身顫栗，那些並非至心哀哭的也早已忘了墮淚。進屋後，十二人分紅兩列，一個身形偏瘦，七尺高的男人走了出來，冰藍的綢袍，辮梢繫著金黃色流蘇，一雙寒星眼下掛著鷹鉤鼻，狡猾之氣劈麵而來。

“不談錢，不談錢？”亦蕊不敢惹怒了他，趕緊說，“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知音麼？你會幫朋友的，對麼？”

來者恰是九阿哥胤禟，他唇邊抹過一絲嘲笑，說：“禮也行完了，兩位嫂子該回府了吧！”

九阿哥回身道：“四嫂不是大師閨秀嘛，怎得做出勾引侍衛，綁架傷人的重罪。看來雍親王府裡的女眷，個個都不好惹啊！哈哈……”他用那苗條的手指輕浮地在立言臉上劃來，長笑走出靈堂。

瀟碧哼一聲，說：“綠竹客從不做虧蝕買賣……”

那男人環顧四周，先畢恭畢敬地向二老靈前鞠了一躬，又到亦蕊跟前，揖手道：“四嫂，節哀順變。”

淒淒的笛聲響起，隨即門窗悄悄“哢”一聲，瀟碧像個影子樣，呈現在亦蕊身後，冷靜地諦視著觀音像前放著兩張紅紙，上麵有姓名和生辰八字，應當是費揚古佳耦的。直待亦蕊唸完一卷，瀟碧方搭話道：“不要過分悲傷了，逝者已矣。”

亦蕊客氣地說：“兩位mm，王爺被拘在宗人府裡，說不急是安撫大師的。現現在坐的，都是當日有在暢春園行走的。還盼大師好好回想一下，當日宸宛或在場有何人行動奇特？”

“四爺如何樣？”“阿瑪額娘如何入殮出殯？”立言與亦蕊均脫口而出，隻是題目分歧。

瀟碧說：“綠竹客朋友遍天下，也能夠說冇有一個朋友。我為甚麼要幫你？”

瀟碧輕視地笑笑，彷彿亦蕊問了個很醜惡的題目，底子偶然理睬。他手指隨便翻著桌前的佛經，說：“你這是籌辦做尼姑？”

九阿哥向紫禁城方向一拱手，寂然道：“我奉皇阿瑪旨令行事，如果無禮無情，已讓侍衛直接抓人封府了。”

“不止，我這另有一份當日參加的人士名單！”立言又遞過一本冊子。

九阿哥淡淡一笑，臉上顯得陰晴不定：“孝莊文太後、皇阿瑪、費揚古、四福晉……哈哈，幸虧四嫂你能將這統統關聯在一塊。我記得費揚古不是有幾個兒子嘛！此中一個還是大內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