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對勁地看著瑤夕,說:“幸虧你有這情意!”
李衛向田文鏡揖手鞠躬,以表佩服後,拍胸說:“李衛不懂彆的,也知舍我取誰,方為義(作者按,繁體的義)?”
三人看向正在清算質料、批閱檔案的亦蕊與田文鏡,皆是全神灌輸地投入在卷宗中,彷彿渾然不知另有三人在場。直到打起了二更,田文鏡方向亦蕊、胤禛作揖辭職。亦蕊正在查閱近十年陝西的賬目,虧空龐大,冊子上頗具疑點的人物、金額、事件越圈越多,讓亦蕊不由有些目炫狼籍。胤禛連哄帶騙,才讓亦蕊擱下做了一半的活,回到福熙樓安寢。
“荒唐!”田文鏡上前一步,滿臉怒意,說,“苟利社稷,不過粉身碎骨罷了,何懼之有?”
此時田文鏡本應在清暉室,但是卻不見人影。亦蕊來到本身的桌案前,挑起昨晚未批完的陝西卷宗的第三冊,跟著冊頁的翻動,亦蕊的神采產生了竄改。她敏捷翻完了第三冊,又將4、五至十冊都翻了一遍,當亦蕊放下最後一本陝西卷宗時,她的神采已變成灰紅色,目瞪口呆,自言自語道:“如何會如許?莫非是王爺……還是田大人?”本來,昨夜亦蕊隻用藍筆批到第三冊,可今晨一看,卻連第十冊都批完了,粗粗看去,每點都戳中賬目中庇漏之處。除了胤禛或田文鏡互助,亦蕊實在想不出另有甚麼能夠?
十三阿哥也讚道:“好!我府中的那些個庸脂俗粉,就冇能有四哥身邊的菩薩心腸!”
雲雁忙倚了過來,答道:“巳時一刻了,福晉!”
九阿哥陰惻惻地聲音如空靈般在廳堂中迴盪:“點心哪冇有?小弟和八哥冒昧前來,就為了讓四哥看在骨肉親情分上,放了這幾小我!”
瑤夕忙轉到胤禛和十三阿哥麵前,福身道:“賤妾忸捏!都是嫡福晉常日裡以身作則,節約持家,姊妹們隻是效彷她的所作所為罷了。”
茶香四溢,卻冇人故意機喝茶。隻聽十三阿哥憤怒地說:“這是甚麼意義?我們要的是銀子,是米糧,交這麼多賬簿,做甚麼?”
八阿哥鼻孔悄悄一哼,他為人風雅,對待王公朝臣、門客鄉紳毫不鄙吝,將大量的時候、款項、心血全毫在翅膀的培植下,以建立、傳播“賢王”口碑。康熙五十五年,皇上已命令停了八阿哥的爵俸,他仍然費錢如流水,門客熙攘,可見生財有道。清數八阿哥平生政績,除了寥寥幾次奉旨派米發粥外,並無任何為民辦實事的事蹟。胤禛連諷帶譏,頂得八阿哥一時說不出話來。
胤禛麵不改色地說:“八弟禮賢下士,不吝一擲令媛的雋譽,為兄也略有所聞。但對於百姓,皇阿瑪教誨刻薄仁愛,不知八弟做了多少?”
田文鏡答道:“稟王爺,已清算結束,八阿哥掌管外務府期間,虧空外欠的銀子已達八十萬兩不足。”
胤禛並冇有十三阿哥那麼激憤,他安靜地問:“李衛,山西、陝西災情如何?”
胤禛將李衛由兵部轉任戶部員外郎,經心全意幫助他查處貪汙罪證。而田文鏡,則藉口請到他到府中短住,教弘時、弘曆和弘晝(作者按,天申已排序齒)讀書。
雲雁說:“不到辰時,已入宮上朝去了。王爺交代,福晉連日勞累,讓您放心歇息,勿要過於勞累!”
“慢……王爺息怒!”亦蕊插嘴道,“在皇阿瑪麵前告禦狀,不如把這本賬摔到八阿哥府上,讓他把這壞賬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