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垂垂好了很多,屋內已升了炭火融融,越女人進屋裹著一身飛雪。越女人遞來一碗湯藥,說:“喝藥吧!”
“記著,是一萬兩黃金哦!”越女人調侃道,望著亦蕊發慌的模樣,嘻嘻直笑。她拍鼓掌,外頭湧進幾個丫環,手中端著水盆、衣裳,逼著亦蕊將小寺人的衣服換了下來,重新梳洗打扮。越女人冷眼旁觀,心下暗讚,好一個俏才子,風韻綽約、容色驕人、顰顰楚楚,她平生自認貌美過人,見到亦蕊後不得不妄自陋劣。
亦蕊天然曉得他要的是甚麼,她果斷地點頭道:“我早與你說過,我與你隻是兄妹之情,你若強來,隻能獲得一具屍身。”
那女子有節拍地拍了幾下門,一個瘦高的男人開了門,恭敬地說:“越女人,你返來了。”
亦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喃喃道:“你真要如許嗎?”
亦蕊快步上前,攔住那女子的來路,說:“為何要去怡紅院?劉伯堃呢?或者應當說是阿濟格?如何不出來見我?”
如許一來,行進的速率快了很多,劉伯堃雖背小我但仍行動如風,而越女人巾幗不讓鬚眉,緊緊跟著。當他們靠近台階末端時,發明已有無數零散火把向他們的方向湧來。
亦蕊望著鏡中的本身,不由羞紅了臉。新月色的絲綢外裳模糊透出膚色,內裡僅著一件粉色繡玉蘭的抹胸,曳地長裙上綴著碎晶與金線。胸前雖掛著串七寶嵌銀項鍊,襯著暴露的肌膚更是瑩白似雪。烏鬢如雲,發上隻挽了隻嵌虎魄銀簪。
“屍身?”劉伯堃輕視地笑道,“你先看看這個,再決定。”他從衣袋中取出一個玉扳指和小金牌,遞給亦蕊。
亦蕊絕望地閉上淚眼,緩緩拉開衣領,纖細有致的頸項,渾圓嫩滑的肩頭,透露在冰冷的氛圍中,卻足以美得讓任何一個男人堵塞。
亦蕊講錯道:“你真的是娼妓?”
亦蕊內心不由歎句可惜,這屋子安插的樸質中透著大氣,越看越奇,越看越有味道。“歲寒節高”,想必這仆人也是個崇高自潔之人,卻冇推測是個娼妓。她出自一片美意,摯誠道:“女人氣質高雅,何必身處這花街柳市,若女人情願,我可出銀子為女人贖身,如何?”
劉伯堃嘲笑道:“還不脫衣裳嗎?莫非要我去幾位花女人來教你嗎?若你不從,也由得你,四阿哥命歸鬼域可彆怪我。”
越女人斜眼覷她,說:“我的贖身銀子可不低呢?要一萬兩。”
隻聽越女人說道:“請蜜斯在此稍候,很快會有人奉上茶水滴心。”
越女人攙著亦蕊出來了,亦蕊見門口橫著兩個男人,鮮血點點。亦蕊高一腳低一腳地踩在雪地裡,那巍巍的高階,幾次令她幾乎滑倒。劉伯堃見狀,伏身在前,說:“上來,我揹你!”見亦蕊躊躇不決,越女人也急了,說:“我們是救你,顧不得了,快!”說罷,便托著亦蕊伏在劉伯堃背上。
門“吱”一聲開了,亦蕊下認識緊了緊領,卻冇有轉頭。
又過了十幾日,亦蕊額中裹傷口的白紗已解下,觸手摸去,靠近髮際的位置有個深深的傷痕。當她第一次拉開房門時,數百台階白雪皚皚,峻峭懸壁山風削麪,不知身處那邊,想要分開,定是無方。
“一萬兩!”亦蕊雖是四阿哥嫡福晉,但手中現銀過往並未幾,要湊足一萬兩的確很難,但她不知哪來的信心,一咬牙說:“好,我幫你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