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敲開房門,快速將此事回稟了一遍,然後用憂愁的眼神看著自家主子。
馮嬤嬤已經被說得麵無人色,連連點頭稱是。而周武帝則沉浸在‘千裡之堤毀於蟻穴’這句話中,又想到現在滿目瘡痍的朝堂,一時候百感交集。
事情公然如孟桑榆所料,變得越來越龐大。投毒一事還冇理出個眉目,二皇子卻又闖了滔天大禍,在一次玩鬨中將本身的伴讀推入荷花池淹死了。那伴讀是李相最倚重的部屬的嫡孫,且還是家裡的獨苗,部屬哀思欲絕,一狀告到了金鑾殿。
“把這些害人的東西燒了吧,皇上還昏倒著,再燒幾卷佛經為他消業。”自胎穿到大周,孟桑榆對靈魂之事還是信的,即便不喜好周武帝,可她也不會主動去坑害對方,對方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她隻順勢而為就行。
“唉,奴婢曉得了。”馮嬤嬤麵色凝重的承諾。
“娘娘不要啊!求娘娘饒過奴婢的家人吧!是奴婢一時胡塗,不關他們的事啊!”心知主子向來講一不二,雷厲流行,蘭心絕望的大呼起來,膝行到主子麵前就要抱住她的腿告饒。
“饒了他們?”孟桑榆揉捏阿寶耳朵的手俄然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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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病而亡?好個暴病而亡!大夏季的,屋子裡燒了地龍還要再添四個火盆,蘇婕妤再怕冷也不至於怕成那樣。火炭燒得如此旺,殿內的門窗還都關得死緊,一點裂縫不留,這是有人用心要憋死她。火炭會燃燒殿內的氛圍,揮收回有毒的氣體,蘇婕妤便是中毒而死的,這動手的人除了替她值夜的大宮女還能有誰?隻可惜太醫不懂此中道理,等閒讓禍首禍首逃脫了去。斬草要除根,蘇婕妤就死在她的心軟上。而宸妃,這事她也潔淨不了。”發覺到本技藝勁太大,孟桑榆趕緊鬆開阿寶的耳朵,滿含歉疚的親吻他的額頭。
她這一嚴峻,胭脂混著汗水的味道便更加現顯起來。周武帝鼻子一動,從孟桑榆膝頭跳下,走到蘭心麵前吠叫。就是這個味!錯不了!
“就是她。你可還記得她身邊的兩個大宮女?一對兒姐妹花?”孟桑榆再問。
瞥見這幾個字,周武帝本就陰霾的表情更添了很多煩躁。五皇兒竟被人下毒?究竟是誰乾得?沈慧茹?這個名字幾近在第一時候躍上他的心頭,令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娘,娘娘……”蘭心身材巨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總算是曉得本身究竟哪兒露了馬腳了。冇想到竟會敗在一個小牲口身上。
德妃杖打禁衛軍的動靜像長了腿一樣傳遍全都城。有人說德妃娘娘連皇上的臉都敢打,這是恃寵而驕啊,但見德妃自此今後緊閉宮門不睬世事,這恃寵而驕的說法又站不住腳。父親在邊關立下如此不世之功,不正該好好討皇上的歡心然後耀武揚威一番嗎?德妃卻閉門不出,可見是被皇上的猜忌傷了心了!
她看向呆若木雞的馮嬤嬤,無法開口,“嬤嬤,為了自保,有些事我不得不做。本日我若放過了蘭心一家,今後如何震懾手裡的下人?我還能信賴誰?那兩個孩子如果留下了,難保不會被故意人操縱,若他們固執於為姐姐報仇,指不定今後又是兩個禍害。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不要藐視任何人,特彆是你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