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皇上日漸鐵血的手腕和無處不在的錦衣衛,禦史並不敢對皇上的後宮指手畫腳。但幾位高位嬪妃卻坐不住了,相攜到慈寧宮前跪地申述。
有周武帝在,二寶隻能委曲的待在碧水和銀翠的耳房裡,就連去花圃玩,也要把穩彆被他撞見,不然立馬就會被他身邊的寺人拿佛塵趕走。此時被仆人抱進懷裡好一番親熱,它歡愉的直哼唧,小尾巴猖獗的甩動起來,敬愛的模樣叫孟桑榆當即忘了方纔的非常感受。
“臣妾見過皇上。”她屈膝施禮,暴露一截烏黑的脖頸。
接過字幅,周武帝隻瞥了一眼便興趣全失。功底不淺,可匠氣太重,全無桑榆一絲一毫的靈性。朝側身而坐,姿勢嬌媚的女人看去,見她眼底透暴露幾分得意卻偏要故作謙善,周武帝俄然之間便感覺索然有趣。
常喜快步跟上,轉頭看看滿臉錯愕和受傷的吳秀士,點頭暗忖:的確是才貌雙全的美人,可有了德妃娘娘珠玉在前,再美的美人在皇上內心恐都成了淺顯無奇的木櫝了。
“瞧你這模樣,今後又不是見不著了。”周武帝將她拉入懷中,一邊親吻她嘴角一邊戲謔道。
“既是家宴,大師就隨便點。”周武帝起首拿起筷子,給桑榆碗裡添菜,孟國公等人見狀,這才略微暴露些輕鬆的神采。
酒過三巡,孟桑榆見男人臉頰有些泛紅,想到酉時還要趕回宮去,在桌下悄悄拉了拉他衣袖,表示他少喝一點。這伉儷間的小行動極大的媚諂了男人,他轉頭看來,昔日烏黑通俗的眼眸現在顯得特彆清透,咬著她耳朵低聲道,“放心,朕冇醉。不過你既然不喜好,朕不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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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哀家分開前會降下懿旨,封妃大典就不插手了,過分煩瑣。”太後點頭,複又皺眉,語氣變得非常不耐,“本日歇到彆宮去吧,堵住那些女人的嘴。月中哀家就出發回千佛山了,讓哀家平靜兩天。”
一盤清蒸鱸魚擺到了帝王麵前,他正要拿起筷子替桑榆挑刺,冇想卻被桑榆按住了手背,柔聲道,“皇上,讓臣妾來吧。”
但是,眾妃心中的隆冬卻還是冇有疇昔,隻因皇上不但親身陪德妃探親,還接連一月歇在碧霄宮,連本身的乾清殿都很少回,眼裡更容不下旁人。長此以往,這宮中那裡另有她們的安身之地?
碧霄宮裡,孟桑榆放動手中將近成型的荷包,曼聲道,“快酉時了,皇上該返來了,叫人去禦膳房傳菜。”
幾次三番下來,即便是心性冷酷的太後也有些不堪其擾,召了皇上訓話。
“但由母後做主。”周武帝把玩動手裡的茶杯,語氣極其冷酷,仿若事不關己。似想到甚麼,他冷硬的臉部線條俄然溫和下來,看向太後慎重開口,“等桑榆有孕,兒子便要封她為後。既然母後也想提攜幾人,不若先將桑榆晉封為皇貴妃吧。”
周武帝挑眉乜她一眼,將魚肉吃下,嘴角愉悅的弧度不管如何也粉飾不住。孟桑榆又將一盤茶葉蝦攏到手邊,剝去蝦殼後堆放進他碗裡,態度殷勤備至。
熱氣騰騰的菜肴和醇香稠密的美酒被一一擺上桌,桌上世人卻還惦記取先前的一場鬨劇,態度非常拘束。
周武帝淡淡說了聲‘起吧’便徑直超出她,朝內殿走去,在甜睡的六皇子榻前守了半晌,扣問過病情便前去偏殿吳秀士的住處。麗妃卸下豪華精美的妝容,狠狠將手邊的嫁妝拂落在地,想到吳秀士未喝過絕子湯,又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