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榆小口小口喝藥,俏臉皺成一團,連連點頭,模樣既靈巧又敬愛。周武帝心中愛得不可,用帕子給她擦乾嘴角,又餵了一顆蜜餞,在她苦中帶甜的唇瓣上悄悄啃咬一口,又意猶未儘的舔了舔。
“用匣子裝了送到絳紫宮去,賢妃看了天然會明白我的意義。”她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躺回被窩補眠。
“不見!叫她滾!”賢妃血紅的眸子幾欲脫出眼眶。沈慧茹死了,她最恨的人就是孟桑榆。憑甚麼她能夠躲過一劫?憑甚麼她能夠把持皇上?現在她不但有身了,皇上還為她斥逐秀女?!她好恨!恨不能將她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寺人應諾,客客氣氣的送走銀翠,回身捧了個匣子出去,戰戰兢兢的跪下,“回娘娘,這是皇貴妃娘娘送您的禮品。”
翌日早朝,湘北王起兵謀反的動靜被帝王公之於眾,並調派孟國公前去平亂。國禍當頭,本欲拿大選說事的朝臣們消停了,誰在這個關頭勸諫皇上甄選秀女,誰就是實打實的冇眼色,到最後還能夠落下個奸佞的名聲。
馮嬤嬤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似想到甚麼,又當即收了笑,憤然開口,“娘娘,您昏倒今後皇上做主撂了二蜜斯牌子。賢妃轉臉就安了個‘德言容功微有瑕疵’的臭名到二蜜斯頭上。幸虧皇大將統統秀女都斥逐,纔沒顯出二蜜斯的事兒來,不然不知有多少人要看孟家笑話。”
孟桑榆神采微變,昂首看向他錯愕開口,“你就那麼放心?不怕我拿到聖旨後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這類話從本性多疑的古邵澤嘴裡吐出,當真叫人難以置信。
賢妃搖搖擺晃的今後栽倒,那寺人眼明手快,忙起家接住,將她安設到軟榻上。賢妃捂住胸口伸直成一團,額頭冒了一層盜汗。最致命的奧妙被孟桑榆曉得,好笑她還肆無顧忌的挑釁對方,這清楚是在找死!
馮嬤嬤低頭接過藥碗,不敢亂看,風一樣卷出寢殿,和倉促出去的常喜差點撞到一起。
“呀,這聖旨既蓋好了印,卻如何是空缺的?”馮嬤嬤瞟了一眼,驚叫起來。若這東西落入故意人手裡,不知要翻出多大的風波!
“派人急召內閣大臣進宮議事。”周武帝扣好衣衿的盤扣,見桑榆支起上半身,麵露憂愁,忙上前將她按回被窩,親親她額頭道,“不消擔憂,孟家軍剛踏平耶律皇廷,恰是士氣最盛的時候,其凜然戰意銳不成當。湘北王自發得是乘人之虛,實則倒是以卵擊石,此一役勝負早有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