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帝回神,奮力掙紮起來。
“娘娘您從速打扮打扮吧,想必這會兒其他各宮已經獲得動靜了,可不能讓她們占了先機!”馮嬤嬤連聲催促。
孟桑榆用手帕將粘在他髯毛上的糕點渣掃落,本身也撚了一撮放進嘴裡。一人一狗你一口我一口的漸漸分享著食品,頭頂不竭有細碎的桂花屑落下,畫麵溫馨又誇姣。
“哦。”孟桑榆拋掉手裡的落花,輕撫著阿寶的脊背,意味不明的應道。
周武帝毫不躊躇的叼走糕點,利落的吞下。他已經風俗了女人的投喂。
禦花圃的水榭邊,一簇簇菊花爭相怒放,看上去非常熱烈,略帶苦味的清冷香氣隔了老遠都能聞到,隨之而來的另有一陣婉轉委宛的古琴聲,其間異化著清越誘人的吟唱。這無疑是一場視聽盛宴,能夠想見操琴賞菊的人是多麼高雅。
孟桑榆蹙眉,心中非常膩煩,為了一個男人處心積慮,爭來奪去,她早已怠倦不堪。幸虧她現在有了阿寶,日子還能忍耐。掂了掂懷裡暖呼呼的一團,她眉眼舒緩,施施然朝禦花圃走去。
一旁的宮人們仍然低頭肅立,但俱都雙目迷濛,嘴角上翹,明顯已沉湎出來了。
與此同時,良妃也瞥見了地上的阿寶,嘴角一勾便將他抱了起來。
馮嬤嬤沉聲回稟,“跟良妃娘娘。”
他向來曉得德妃是一個美人,但卻冇有想到,卸去盛裝的德妃比常日還要美上百倍。麵貌不是一個女人安身後宮最無益的兵器嗎?但德妃卻好似在用心收斂本身的光芒普通。她究竟在想些甚麼?周武帝越來越看不懂對方了。
“好一對璧人。”孟桑榆用指尖梳理著阿寶背上的絨毛,輕聲感慨道。
真是該死!莫非朕對你還不敷好嗎?朕給你高位,給你寵嬖,給你權力,你倒是如何回報朕的?若不是此番不測,你還要矇騙朕多久?周武帝狠狠低咒著,內心翻滾的不但是肝火,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刺痛。
“這是德妃娘孃的寵物?如何脖子上缺了一圈毛?”她撫弄著阿寶空蕩蕩的脖頸,擰眉問道。
桂花樹下,孟桑榆裹著一襲深紫色抹胸長裙,外罩一件銀絲祥雲圖案的淺紫色紗衣,水袖一甩,慵懶的窩在一張軟榻上沐浴陽光。
“娘娘,剛纔奴婢獲得動靜,皇上眼下正在禦花圃中賞菊。”馮嬤嬤快步走來,倉促行過一禮後說道。
“公然是餓了,吃塊糕。”孟桑榆伸手,從小幾上拿了一塊堅固的糕點,悄悄撚了一小撮送到阿寶嘴邊。
被麵前的美景打動,孟桑榆攤開掌心,接住一小朵紅色的落花,流光溢彩的鳳目微微眯起,哼唱出一段委宛又奇特的曲調。
天子皺眉,盯著德妃的發頂久久冇有開口,場中的氛圍刹時有些呆滯。一旁的良妃嘴角勾了勾,如水的眸子緩慢劃過一抹調侃和稱心。
宮人們齊聲應諾,亦步亦趨的跟從在她身後。
周武帝緊繃的心絃略鬆,朝坐在一旁的良妃看去。這張嬌美得空的容顏曾無數次的呈現在夢裡,他想要大步奔到對方身邊,走出兩步纔想起還跪在原地的德妃,不由轉頭看去。
周武帝哼哼兩聲,肉爪子從女人的乳-溝移開,半晌後又放歸去,狀似不經意的按了按。
曲調冇有歌詞,隻要高凹凸低的吟哦,似風似霧般環繞,又似蟾宮仙樂般漂渺,彷彿連靈魂都能震驚……周武帝忘了咀嚼嘴裡的糕點,呆呆看下落花中怡然自樂的女人,俄然間感覺有些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