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之下,帝王獻出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段曲子。
“多久能退熱?”
“......”
“今兒倒是認生了。”令嬡心下迷惑,常日裡,也冇見小傢夥回絕想要抱他的人呀。
清幽的燕寢內,崽崽滾進懷裡,男人攔住了來路,令嬡扭頭看向裡側,閉上了眼。
淩霜落座,視野從令嬡臉上,轉移到崽崽臉上。
稍許,崽崽坐在水盆裡,撲騰水花,濺了蕭硯夕一身。
蕭硯夕轉轉拇指的玉扳指,隨即抱起崽崽去往屏風後。屏風後有嬰兒公用的恭桶,蕭硯夕把崽崽放在上麵,悄悄扶著,居高臨下看著兒子,“乖,本身來。”
現在,她已為帝王誕下皇兒,隻盼她能幸運安好。
蕭硯夕握住令嬡露在被子內裡的手,決計放柔語氣,“感覺如何了?”
淩霜挽下衣袖,擦去掌心的薄汗,“我能抱抱小主子嗎?”
淩霜一愣,淡笑道:“娘娘說得是。”
蕭硯夕反應過來,這是讓他換尿褲?無法發笑,“開襠褲,還用換。”
“朕要上朝。”
令嬡被兒子完整拍醒,睡眼惺忪地靠坐起來,“寶寶要拉臭臭?”
崽崽沐浴時,喜好聽令嬡哼不成調調的小曲兒,這會兒聽不見小曲兒,伸出胖藕臂,指著父親,“吖――”
崽崽隨了孃親,睡覺不誠懇,不是把小手拍在令嬡臉上,就是把小短腿搭在令嬡肚子上。
崽崽爬上被子,指著孃親,衝著爹爹嚶嚶幾聲。
令嬡測度不出對方的企圖,餘光盯著兒子,心不在焉道:“淩大人故意了。”
或許自始至終,令嬡都是心悅帝王的。
宋屹安淡淡點頭,“是。”
令嬡半側身,和崽崽蓋同一張被子,被崽崽拱向蕭硯夕那邊。
崽崽坐在恭桶上,抬頭看著父親,抬起手“嘿”一聲。
令嬡謹慎翼翼抱起崽崽,往內裡挪了挪,偏頭看他,“夠地兒嗎?”
淩霜搖點頭,“早就想來看望娘娘,一向尋不到機遇。”
“太醫可曾用藥?”
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蕭硯夕一愣,見兒子展開大眼睛,獵奇地盯著他,語氣帶了幾分驚奇,彷彿在想,咦,爹爹怎會在這兒?
聞言,令嬡愣住了。堂堂九五至尊,竟然衝著繈褓之嬰報歉......
蕭硯夕咳了下,方知令嬡養兒的不易。
“用了,不見效。”
蕭硯夕擺擺手,“去外殿候著。”
送淩霜分開,兩人並肩走在飄雪的天井中。隻聽淩霜歎道:“聖上兢兢業業,抽不出精力選妃,也不該把過量的精力放在這上麵。娘娘也勸勸聖上......”
令嬡開口,聲音乾啞,“還好。”
崽崽眨巴眨巴眼睛,冇懂他的意義。
令嬡冇理,低頭查抄兒子的小屁屁。
淩霜挑眉,“如許啊。”
蕭硯夕發笑,小聲道:“寶寶再忍會兒,彆打攪孃親歇息。”
荷包以香料感染,味道極重。令嬡拿起來細心瞧瞧,彎唇道:“多謝。”
被窩裡的崽崽爬過來,拽扯她的衣衿。
他哈腰摸摸兒子脖頸,小傢夥熱乎乎、軟趴趴的,彆提多敬愛了。
蕭硯夕搬來杌子,坐在水盆前,為兒子洗香香。
出乎料想,崽崽揪住母親衣衿,往母親懷裡鑽,說甚麼也不讓淩霜抱。
令嬡板著小臉,“陛下去忙吧,把孩子給我就行。”
為了哄人,蕭硯夕伸出高貴的手,揉揉崽崽的屁墩,“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要動不動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