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女兒入宮也是這個考慮，看看天子到底是個甚麼態度。

華裳擔憂道：“皇上身材要緊，好好將養幾天罷，想來馬將軍也不急於一時。”

天子清了清嗓子，微微咳嗽了幾聲，然後開口道：“愛卿免禮，來人，賜座。”

天子接過，幾口便喝完了，然後看著華裳輕聲道：“是朕的不是，今後定不會了。”

華裳隻在一旁坐著，低著頭聽著天子和馬贇的扳談，馬贇對天子拖著病體還是訪問他的感激，天子對馬贇勞苦功高的賞識，這一對君臣倒還真有幾分惺惺相惜，君臣相得的感受。

退一萬步說，便是日子難過，隻要能產下皇子，那就不算甚麼。

約莫過了一刻鐘，內裡就傳來小寺人尖細的聲音：“啟稟皇上，馬贇馬將軍求見。”

一大早，小寺人和宮女們已經候著了，有的低著頭還偷偷打個哈欠，這時俄然聞聲華裳短促的聲音，悚然一驚，汗毛都立了起來。陳喜正幸虧內裡候著，一聽聲兒，二話冇說，拿著浮塵狠狠掃了一旁的小寺人，聲音尖細：“去把太醫都請來！”

小宮女已經洗了帕子放在天子的額頭上，華裳接過另一個帕子，坐在床邊細心給天子擦臉擦手。

陳喜見華裳已經穿好了外套，也就冇避嫌，走到了床前，細心檢察天子的環境，華裳站在一旁，也是滿心擔憂。

小寺人見陳喜神采可駭，屁滾尿流地快步跑走。

天子擺了擺手，身邊的小寺人就出了門，親身將馬將軍迎了出去。

貴嬪的父親不值錢，但是皇子的外公值錢。這幾近就意味著，隻要你不造反，就能安享一世安穩。

天子苦笑道：“本就冇甚麼大事，看把你急的，朕今兒就見他一麵，不談政事可好？”

幾個老太醫輪番上前，效力倒是很高。

陳喜躬身應是，退了出去傳旨去了。

華裳和婉地點頭應是：“臣妾曉得的。”

西北與上京的通訊極其不便，除了軍報，其他的邸報都非常之慢，馬贇接到女兒有身的動靜還是一個月前，現在最體貼的天然也是這事兒，聽到華裳如此說，也放心了很多。他固然身在西北，但是女兒入宮，他天然也探聽了很多宮中之事，這位祈賢妃出身世家，性子最好不過，在她手底下，日子定然不難過。

見陳喜端著薑湯走出去，華裳便扶起天子倚在軟枕上，垂眸柔聲道：“嚇到臣妾不要緊，關頭是皇上要保重龍體啊，哪怕有一點點的不舒暢也應當早點說出來，不然如果有個好歹……”說到一半竟有些哽咽，華裳忙忍住，端起托盤上的薑湯遞給天子。

第二日，華裳早早地就展開了眼。草原的天亮的早，內裡已經有了微紅的日光，華裳起家，卻見天子仍睡著，眉頭微微皺起。

天子見他們之間的對話更加寡淡，也知他們冇甚麼話可說了，便開口讓馬贇退下了。

馬贇躬身施禮：“娘娘謬讚了。”

玉貴嬪現在是天子和馬贇之間的紐帶，但是這個紐帶是冇甚麼分量的，浩繁妃子中的一個貴嬪，浩繁女兒中的一個，對天子或者對馬贇來講，分量都不敷夠。

中間擋著屏風和簾子，華裳之間一個恍惚的結實人影，然後一個粗暴的男聲就傳了出去：“臣馬贇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華裳柔聲道：“皇上醒了？可感覺那裡難受？先喝點薑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