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咬牙切齒,一副不達目標不罷休的模樣,公玉卿感喟一聲道:“你還是回艙去吧,風大雨涼,輕易凍壞身子。”
公玉卿被說的一怔。
不管他是真的還是裝的,他那副孩子似的固執和純真模樣都讓公玉卿感覺不忍。
不過轉眼間下一個浪頭便又捲了過來。
如果與她拉扯過的阿誰是他,那麼他的修為應當也不低的,若真想放她下來隻要揮揮手便能做到,他卻要手腳並用的爬。
一個看起來二十擺佈的男人,說話的語氣神態卻像個十來歲的孩子似的。
見到他這般的行動,就算他有張與先前白衣男人一模一樣的臉,穿一模一樣的衣,就算不提他另有個兄長,公玉卿也冇法將他們當作是同一小我。
他的人冷,泛在身外的一層用來遮風擋雨的薄霧也帶著霜雪的氣味。
顛末這一番折騰,他的白衣皺成了抹布,粘上了一塊塊的臟物,不久後又被雨水沖刷潔淨。
白衣男人彷彿也怔了怔,隨後便在公玉卿驚奇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涼榷非常不渾身周的薄霧反對了風雨,一邊胡亂的撕來扯去一邊不滿又帶著點撒嬌般的說道:“大哥你彆管我了,就讓我在這耍一陣吧,這裡風好雨好,上麵的姐姐也好,大哥你把她放下來陪我玩可好?”
“……”
但即便人家背過了身,她還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撤除外袍後便是赤裸的胸膛,慘白的冇有赤色的胸膛,每一絲線條都極其冷硬,如果他不動,便像是一尊慘白的雕像。
公玉卿隻瞄了一眼便將目光調向彆處,但是眼周的餘光總會如有似無落在本身不該看的處所。
這一睜眼,不但發明瞭涼榷身上古怪的處所,也看到了……呃……男人赤裸的後背。
涼榷屋子裡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服侍他換衣洗漱甚麼的。
涼榷仰著臉笑嗬嗬的說道:“不疼,很舒暢的,用水洗一洗眼就不痛了,臉也不痛了,身上也不痛,嗬~”
浪起時總讓人忍不住提著一口氣,屏息凝目標等候著,直到船身安然隨浪而下,纔會長長歎出一口氣,將滿心不祥的感受臨時壓下。
連阿誰不人不鬼不妖的白衣人也治不了?
“嗬~對了你還不認得我,我叫涼榷( que 四聲),你喚我阿涼或阿榷都好,不過我比較喜好彆人喚我阿涼,對了你已經見過我兄長了吧,他有冇有嚇到你?……”
但是聽著他在大雨當中歡歡樂喜的自說自話,公玉卿心內奇特的感受越來越濃。
那是甚麼病?
他仰著臉,任瓢潑似的大雨澆在臉上打在眼上流進嘴裡,一頭披髮和白衣早已濕透,他卻好似非常享用似的。
公玉卿的表情便如波瀾普通不竭起伏著,起伏著……
他纔像是與她拉鋸的那小我,笑聲,言行都對得上。
“你在想甚麼?”
雨越下越大,漸成瓢潑之勢,烏雲越壓越低,感受中抬手便可觸及。
火線波瀾澎湃,巨船在波浪之上時起時落。
“……”
還好涼榷轉過了身,不然公玉卿真不曉得該如何自處了。
公玉卿篤定他拗不過白衣男人,他也確切冇拗過。
看來事前必然有人叮囑過他甚麼是不能說的,他便也乖乖的冇有說。
看到白衣男人走了過來,涼榷立即轉頭而笑,歡歡樂喜的喚了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