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夷眼睛都瞪直了，小鬆鼠似的嚼著。

黑大壯發到了最後一排。

顧辛夷剛墊了兩口午餐便被金三胖提溜著送到敏敏跟前了，她這幾天夜裡一邊彩排一邊還得做槍彈飛機模型，勞心勞力地，喝雞湯補出來的臉頰肉一下又瘦了下去。

“算我也一份。”衛紫走到她桌旁，將一樣清楚擦乾的槍彈殼擺到邊上，“要做個飛機模型的話你這些質料還不敷。”

顧辛夷趕緊把頭低下來，恍忽間又想起那天出嘗試室的路上，陸傳授漸漸吞吞的言語――

秦湛單手插著口袋不急不緩地入坐，他來遲了些，對著院長微微點頭請安，院長笑笑冇有指責。

初來時候，他是全部連隊最嚴苛的教官，不苟談笑；拜彆時候，他是全部連隊最細心的教官，最喜好講冇有笑點的嘲笑話。

顧辛夷總算是曉得她家五大三粗的顧土豪是如何拿下不食人間炊火的氣質飄飄的岑芮密斯的了。

會不會是跟女孩子一樣出門得打扮老半天？

我好活力。

顧辛夷想了想，還是等閒為了五鬥米折腰了。

顧辛夷把封口翻開，陽光便透過了梧桐樹葉射到槍彈殼上，暗沉的金屬一下變得刺眼精瞭然起來。她從布包裡拿了顆槍彈殼出來，上麵有些紅土的印記，另有淡淡的機油味道。

多了一隻。

敏敏倒是非常對勁，見她小肚子扁扁，還善心大發地賞了她一杯奶茶。

*

她前腳剛得了學神芙蓉花大人的紅糖蜂蜜，後腳老顧隔著幾百千米的間隔托人給她就送來了烏雞湯。湯水濃稠，肉質鮮嫩，燉得恰到好處，骨肉將將分離，上麵又加了大棗，甜糯津潤。一口下去，滿身都瀰漫著暖和緩和的氣流，疼痛感消了大半。

她手上的傷口已經完病癒合，冇有留疤，維生素c已經吃了小半瓶，那捧玫瑰做成的乾花已經冇了香氣。

顧辛夷眨巴眨巴大眼睛，泫泫欲泣：“不讓吃還不讓我胡想了嗎？”

顧辛夷饞蟲又上來了。

吃完後，她簡樸地把繪著紫玉蘭花的保溫桶洗濯了下，送到樓下阿姨那兒，再給老顧發去q.q資訊，過會兒會有人將保溫桶拿走，是個馴良的中年女人，圓圓胖胖的，讓人瞧了心生親熱――老顧選得這家飯店辦局勢度真的相稱不錯。

軍訓也近了序幕，閱兵彙報典禮即將收場，這也意味著教官們要和他們彆離。

一行人從側門出場，在紅布鑲著的木椅上就坐。

她想不出來。

【剖明日記】：

倦鳥歸巢，連長吹了口哨，宣佈閉幕。

秦湛的眼神從她身上移開，在四周掃視了一番，又移回到她身上。

時候彷彿一下就過了好久好久了。

敏敏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好資本就好好好操縱，不然不得華侈了？你還想不想跟著你學姐我吃香的喝辣的了？”

他右手敲了敲太陽穴，抿抿唇，情感一下降落了幾分。

趁著等待的時候，敏敏拆開了餐盒。

還冇有漲起來。

打靶返來後，黑大壯花了一夜工夫，在營地後山撿了滿滿一盒子的槍彈殼，均勻分給了排裡的每一個女生。全連隻要他趁著夜色去撿了，也隻要她們得了這份記念品。

冇有見過秦湛。

顧辛夷把餐盒蓋上，算是眼不見不饞。

“你就彆想了。”敏敏夾了個雞翅放在嘴邊，“待會演出結束，姐姐請你吃宵夜去，隨便點，我宴客！”想了想，敏敏又加了句，“也彆點太多，月尾了，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