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較著也愣了愣,“再欠一百兩?再欠一百兩,再欠一百兩……”喃喃自語了一陣,天子猛地一拍龍椅的扶手,哈哈大笑起來。
“陛下讓弟兄們去摸索摸索那位劍仙大人的脾氣,冇想到那劍仙大人可真不客氣,一個不歡暢在皇宮中就撒起威風來,那傢夥,比阿誰宮本羽一還要放肆,弟兄們多少都受了點傷,我想請陛下給我們做主,誰知陛下竟然讓我帶著兄弟們去給他報歉,你說這事兒氣人不氣人。”
天子對方纔產生的事心知肚明,卻假作不知笑著問道:“如何了高勇,如此惶恐,出甚麼事了?”
高勇搖了點頭道:“劍仙大人留了五個大字,再欠一百兩,臣癡頑,幾次考慮始終想不通劍仙大人是何意。”
再欠一百兩。
隻是這些高勇天然是不會曉得的,麵對高勇的迷惑目光,天子擺了擺手道:“嗯,朕曉得了,你先下去吧,帶著受傷侍衛的去太病院治一治,趁便給風一揚道個歉,就說之前的摸索是朕的旨意。”
一名藍衣大內侍衛跌跌撞撞地撞進了含元殿,跪在了天子的麵前,嘴角帶血,看來剛受過內傷,說話的時候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神采惶恐氣喘如牛,一看就曉得是剛把功力運到極致疾走過來的。
天子皺了皺眉,也不點破,卻被高勇說的最後一句話勾起了獵奇心,他麵帶笑意地問道:“他膽量不小,竟然還敢在朕的宮內刻字留話,說說看留的甚麼話,總不是到此一遊吧?”
氣浪如風而來,固然是強弩之末,還是盪漾得簾子一陣顫栗,天子陛上麵前的案子上,那杯清茶受氣浪所激,一口茶水在杯中一蕩,化作一朵小水浪騰踴到了半空中。
“高勇。”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高勇回過甚,趕緊抱拳道:“陸海大哥。”
“哦?”陸海一下子來了興趣,推著高勇往闊彆大殿的方向走了兩步,獵奇地問道:“說說看,到底產生了甚麼事?”
帶路的小寺人不愧是在宮中混的,一發覺不對,早就連滾帶爬地跑冇了影,風一揚雖偶然傷他,也感慨於這小寺人的反應活絡。
再欠一百兩,很較著風一揚已經曉得了天子童心大起坑他俸祿的事情,風一揚這麼寫,既有少年人的張揚浮滑,也有逞強服軟之意,並非肆無顧忌,冇邊冇譜的行動,倒是比天子的預感要多了幾分孩子氣。
“和宮本羽一的那場冒死之戰過了才這麼幾天,本該元氣大傷纔是,冇想到他的功力竟然不弱反強,~我還是低估他了,此子今後成績恐怕在風連山之上。”
含元殿內,天子幫手持硃筆,低頭批閱著奏章,全神灌輸,麵前的案上,一杯清茶,白氣氤氳。
“唉,這孩子。”
本來潔淨潔白的宮牆上,稀稀少疏布著一道道劍氣劃過的陳跡,正中心刻著五個彷彿刀削斧鑿般的大字:
既然聽出了陛下的企圖,又如何會傻得去死磕,高勇咬了咬牙,乾脆利落地伏身一拜道:“臣,遵旨。”
天子陛下要把這事兒翻篇的企圖也是相稱較著。
大內侍衛固然稱不上是甚麼人精,總歸是在宮中混跡多年,如果連這類較著的表示都聽不出來,那高勇便能夠去死了。
撲通撲通,隔著牆,傳來一陣陣重物落地的聲音,伴著瓦片落地聲的是從牆頭落下,伴著樹枝搖擺聲的是從樹上落下的,持續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