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輕巧的一個手腕,便將禦史台第一利嘴鄭言給擊敗,完整出乎群臣的料想,一時之間,旁人竟不敢等閒上前招惹。
隔著屏風,望著底下那些嘴巴緊閉的禦史,常樂俄然有點想笑。
鄭夫人聲音冰冷,語氣更是忿忿。
鄭言本來因慚愧發紅的神采,頃刻間變得煞白一片,連雙手都冰冷起來。
“本宮隻傳聞曆朝曆代的禦史,都有勸諫皇上不要迷戀美色的,現在丁大人竟是反其道而行,反要求皇上多納幾個美女。真是希奇。”
“為天子者,內宮不寧,便會前朝不靖,我等禦史,身負糾察天子禮節風紀之責,天子若迷戀女色,我等要勸諫;天子內宮空虛危及皇嗣,我等也要勸諫。統統都是為了皇室綿長、江山安定,就算娘娘惡感我等,我等也必須仗義執言!”
鄭夫人進入殿中,看到本身丈夫鄭言就站在丹墀之下,不由眼中一片冰冷。
她既冇有像鄭言等候的那樣發怒,也冇有正麵答覆他的話,隻是微微一笑道:“本宮傳聞鄭大人家中有一房嬌妻,另有一房美妾,不知鄭大人常日更寵嬖老婆,還是更寵嬖小妾呢?”
幸虧本日之局麵,常樂早有籌辦,毫不會因為一兩句話便落空分寸。
鄭言隻覺一口腥氣堵在胸膛內,欲吐不出,目光流轉之際,瞥見高高在上的天子趙容毅,正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他,彷彿在看一個好笑的小醜,他頓時麵前一陣陣發黑。
屏風前麵又響起一聲輕笑。
“傳聞,有人進犯本宮狐媚惑主,要皇上貶斥本宮。現在本宮在此,願受諸位賢者劈麵指教。”
但是常樂這話,直接將他暗中的這些活動都揭穿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說對峙方的官員們,就是禦史台內裡的同仁,也對他目光不善起來。
“寵嬖有加。”
鄭言頓時一驚,忙扭頭看去,隻見常樂右手邊的阿誰方向開了一個小門,他的老婆鄭夫人正在一個宮女的引領下走出去。
當平常樂遍邀京中誥命夫人,就是為了從這些夫人家長裡短的話題當中,發掘出對本身無益的資訊。女人對於男人,跟男人對於男人,體例但是不一樣的。
“本宮冒昧,傳聞府上美妾原是庸都城一名馳名的huā魁,曾有勳貴後輩欲買其入府,出價一千兩銀亦未曾到手。鄭大人不過一名五品禦史,一年俸祿不過數百兩,竟肯一擲令媛將這位美人娶入府中,可見鄭大人之密意。”
顧常樂的身份擺在那邊,當朝貴妃,秦國公府令媛,深受太上皇和太皇太後的恩寵,當著麵的時候,禦史還是有些顧忌的。
“貴妃娘娘,妙手腕,微臣敗服。”
都怪那臭婆娘!
常樂卻大聲打斷他:“請鄭夫人上殿。”
“指教不敢當,微臣鄭言,大膽叨教娘娘,娘娘身居貴妃之位,可知向來內妃均以賢德為美,雨露均沾平分秋色方是內宮相處之道。現在娘娘獨占君恩,寵冠六宮,我等請議皇上擴大內宮,卻遭到各式禁止,不免叫人以為是娘娘美色惑主。不知娘娘有何言以對?”
常樂嗬嗬一笑,道:“本宮原覺得,鄭大人勇於指責皇上獨寵本宮,必是本身樸直明淨無可抉剔,卻本來竟是寵妾滅妻。鄭大人,不知你何故教本宮和皇上,如何均衡內宅?”
常樂遭到詰責,也不急著答覆,先問道:“這位大人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