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笑了幾聲，又道：“那你如何會從湖裡爬出來？”

常樂愣愣地看著他，早上這個男人還隻穿戴一件家常的紅色長衫，此時卻身著玄色的天子常服，領口鑲著硃紅色的邊，腰帶也是硃紅色的。

常樂苦澀道：“皇上真愛開打趣，這天還下著雨呢，誰有這麼好的興趣呀！”

侍衛們這才挪開長槍，讓常樂站了起來。

“嗯？”趙晟眉毛又挑了一下。挑眉大抵是他表達表情的一個常用行動。

常樂立在本地，渾身濕噠噠地往下滴水，涼意襲體，瑟瑟顫栗。

侍衛答道：“從水裡抓上來一個宮女，形跡可疑。”

侍衛這才放開常樂，常樂揉著肩膀一昂首。

“不準動！”

常樂立即道：“隻要把阿誰宮女找來，我們一對證，不就一清二楚了。”

趙晟看她這副傻愣愣的鵪鶉樣，發笑道：“如何，嚇傻了？”

“甚麼人推你落水？”天子問。

趙晟的眉頭皺的愈發深了，神采也顯得有些陰沉。

常樂這才答道：“是一個自稱林昭儀宮裡的宮女，她說林昭儀有東西要送給太後，叫奴婢去取。啊對了，皇上必然也認得，早上奴婢遇見皇上的時候，阿誰宮女也在場的。”

天子發話，寺人天然不敢抵擋，隻好道：“皇上既然要問話，那不如先移駕到前邊的水榭，彆叫雨水打濕了您的衣裳。”

常樂疼得叫了一聲，侍衛的力量太大了。

趙晟扭頭看了一下，那寺人趕快低下頭去。

她直率地將事情說完，因為當代人的心態尚未耗費，時而奴婢時而我的，稱呼混亂。不過除了天子中間的阿誰寺人外，也冇人重視到這個小失誤。

常樂從拱橋底下流過，沿著岸邊一向遊了好長的一段，直到瞥見前麵是光亮正大的通衢。

一聲大喝之下，一群人嘩啦啦地圍了上來。

實在就算不看服飾，單看這其中年男人的氣度，也絕對是人上之人，早上因為一個在假山上麵一個鄙人麵，他又決計埋冇身份，以是並冇太大感受；此時眾星拱月，中年男人臉帶淺笑，固然身形非常肥胖，倒是神情彷彿，那種傲視天下、掌控存亡的氣勢，裝是裝不出來的。

常樂驚奇地看著中年男人：“你是皇上？”

趙晟彷彿在生悶氣，也冇重視她。

這四周便有一個大水榭，原是天子和宮裡的妃嬪們夏季乘涼集會的處所，此時天子入內，侍衛們諳練地分表裡扼守，阿誰寺人則叫人去流芳殿傳點朱。

“是你！？”她欣喜地叫了一聲。

趙晟約莫是想不到她會用這麼朋友般的體例答覆，微微挑眉，笑了起來。

趙晟高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湖麵，道：“如何？你在朕的禦花圃裡泅水了？”

“咦？”有人收回一聲迷惑，說道，“讓她昂首。”

“起來吧。”

他中間阿誰寺人睜大一雙眼睛，瞪著常樂。

這會兒恰是細雨綿綿，雨絲在輕風中飄蕩，即便打著傘，也隻能遮住腦袋罷了，身上還是免不了被柳絮普通的雨絲打濕。

中年男人背動手淺笑道：“如何，不像嗎？”

而就在她扒住湖岸，籌辦爬上來的時候，有人從這裡顛末，聞聲了嘩啦的水聲。

他中間的寺人忍不住道：“皇上，這隻是她的一麵之詞，一定足信。”

常樂正要答覆，但阿誰寺人的眼神實在是太短長了，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