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季,每天下著雪,玉輪冇有了,蓅煙也就冇有機遇再見康熙。為此,蓅煙內心另有點活力。以是在翊坤宮偶爾遇見時,她待他有些不懷好氣的意義。
與康熙撞過兩次麵後,便算是朋友了。蓅煙曉得康熙喜好弄月,偶然得了好吃的,就留他一份,陪他弄月,固然他向來不吃。
兩人各自走開,蓅煙悄悄哼著風行歌,用銀勺刮下雪水,謹慎的裝入罐子裡。天空熙熙攘攘飄著雪花骨,婢女撲鼻,如果不是手頭乾著活,氛圍也算浪漫了。
蓅煙道:“你倒說說,膏脂是從哪來的?翊坤宮的宮女說,這是外務府給主子娘娘們特製的,硬說我是偷的。”康熙取下帽子,給蓅煙戴上。
楚研把罐子送到蓅煙手裡,笑道:“惠主子愛茶,每年都會命奉茶司的宮女彙集十幾壇雪水埋在地裡。”蓅煙問:“楚柔呢?她纔是奉茶司的宮女!”楚研拉著蓅煙往外走,道:“我們閒著也閒著嘛,她頭有些疼,我讓她睡覺去了。早晨吃餃子,我吃不完的都給你。”
兩人邊談笑邊辯論,很快到了禦花圃。禦花圃裡有一處梅園,彷彿無邊無邊似的,種滿了紅梅。每當夏季飄雪,梅花盛放,不但淡香惱人,並且遠瞭望去,如雲蒸霞蔚普通。
蓅煙道:“你不消庇護天子嗎?”
康熙道:“你如何不說是朋友送的?”他這智商,令蓅煙深感害怕。蓅煙眉頭一橫,慍聲道:“你豬啊,如果後宮女子與禦前侍衛有所乾係,還送禮品,叫人曉得了,如何得了。”她舉手拾花瓣上的雪花,康熙自發的壓下樹枝。兩人一唱一和,搭配很調和。
雪花飄落在她的頭髮裡,冷颼颼的化成冰水,打濕了劉海。康熙挑起她的下巴,道:“我送你的膏脂冇用嗎?臉上都凍壞了。外務府明顯說…”
蓅菸頭也冇回,氣呼呼道:“到哪都能撞見你,你可真閒。”
康熙走到她身側,伸手壓下高高的花枝。蓅煙偏不睬他,回身到另一株樹。康熙可貴好性子,道:“我何時獲咎你了?生誰的氣呢?”
蓅煙正眼都冇瞧他,道:“你冇有獲咎我,我也不敢活力。”
康熙整天國度大事,費腦費心,偶爾聽蓅煙嘮叨,很覺別緻。
康熙一身墨藍長袍,外罩黑狐皮端罩,頭上戴紫貂冬常服冠。原想著這身打扮不宜見蓅煙,但又想她歸正認不出來,便大風雅方喚了她一聲。
鄰近年關,太皇太後念及風雪太過,特地恩準浣衣局宮人每日申時可憩息,以體恤下人。蓅煙得了閒空,喜幸虧宮裡四周走動,雪天裡娘娘們不愛出門,宮街上空蕩蕩的,偶爾撞見掌事的嬤嬤,她們也懶得管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蓅煙視線低垂,緊緊抱著罐子,道:“我不冷。”
康熙想了想,道:“天子有一幫子人護著,又不會飛走。”頓了頓,恐怕惹人思疑似的彌補道:“天子在前麵戰役妃賞梅呢。聽聞太皇太後命令浣衣局申時可憩息,你如何總有事做?”
走著走著,俄然聞聲有人喚:“江蓅煙。”
忽的,從梅林裡傳來吵喧華鬨之聲,康熙道:“我要走了。”說完,回身就閃進林子裡,不等蓅煙反應,他又折了返來,道:“帽子給我。”蓅煙不知所謂,取下帽子遞給他,道:“你等等。”她從荷包裡取出楚研給她的雞蛋,道:“用開水泡一泡,等暖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