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錦呆呆地看著他的頭髮,有些震驚,“你如何……。”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下去。宿世避雲坡之戰,兩軍對壘時,她騎在頓時遠遠地見過他一麵,當時他剛好三十歲,意氣風發,騎在一匹白馬之上,如同戰神來臨,一刀劈下了大昭將軍的首級,讓大昭兵士聞風喪膽。
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未幾時,船麵之上傳來細不成聞的悶哼之聲。
他是西涼攝政王,敖展。
溫時錦心中大急,這些事理在一個江湖草澤麵前,是說不通的。她隻感覺胸腔頓挫般的疼痛,腦袋陣陣眩暈,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也憋不出來了。
莫非重生一世,很多東西也跟著竄改了嗎?
溫時錦腦袋一個機警,昂首張大的眼睛看去,撞進視線的男人表麵明朗,劍眉星眸,鼻梁英挺,稠密的睫毛在窗欞透過的光芒當中落下一片陰翳。一襲白髮,如同溫和的輕紗披在他的肩膀之上,並無一絲違和,反而襯得他如同謫仙普通。
看到她的笑容,肖霸剛毅的臉龐上有一絲分裂:“時錦……。”
與此同時,身邊一陣疾風吹過,千機子粗糙的手已經捏住了她的喉嚨!
他悄悄揚起了紅唇,看著她呆愣的神采,柔聲問道:“如何,嚇到你了?”
“皇上承諾你,本統領可未曾承諾你!”千機子冷哼一聲,邪魅一笑,將她從地上一把提起,冷聲說道:“把火煉蛇給我,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終究明白為甚麼蕭成烈會讓肖霸跟著前來,就是為了讓她或者他認清這個究竟。國不成一日無君,肖霸深知這個事理,她母親的命,在一國之君的存亡之前,算得了甚麼呢?
可宿世,他絕對不是一頭白髮。
“主子。”段留笙拿著托盤,將湯藥安排在他麵前的小桌上,“該喝藥了。”
她將手中的紅繩一把拉緊,深吸一口氣,伸出尾指放在紅唇中間,頓時一陣鋒利的口哨聲響徹天涯。
略帶訓戒的話鑽進溫時錦的耳朵裡,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伸手一推肖霸的胸膛,昂首,隻見肖霸的臉上,暴露一副沉重的神采來。
一股淡淡苦澀的味道頓時滿盈開來,敖展眉頭一皺,彷彿劈麵前的這些湯藥討厭之極。段留笙見到他這般神采,有些忐忑不安地輕聲說道:“主子,本日不該動用內力的。”
斯須段留笙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撩開珠簾,隻見一身新月長袍的敖展端坐在床前,悄悄地盯著睡在床上的溫時錦。
敖展抱著溫時錦,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配房當中。段留笙剛抬腳根上去,有一個兵士倉促趕來,將手中的信承給了段留笙:“統領,太厥後信了!”段留笙眉頭一皺,看著遠去敖展,目光沉重非常。
“夠了。”嘶啞冰冷的話語從敖展的紅唇中流出,室內的溫度刹時降到了冰點,“本身去領十鞭。”
恰是敖展一行人!
“你到底想要甚麼?”對於麵前這個和她一樣重生一世的男人,她抱著棉被縮在了床頭的角落,防備的看著他――他不吝切身犯險,深切知名島,莫非僅僅是為了奪走火煉蛇,好讓蕭成烈中毒攻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