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錦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涇州人都說溫家大蜜斯讀書成癡迷,卻不曉得溫時錦最愛專研雜門奇書,更精通奇門遁甲,溫時錦捂著胸口,伸脫手指,高低掐算後,驚道:“逆天改命!”
翠竹人小,但那種凶惡嚴肅的氣勢倒是從官宦之家從小耳濡目染來的。話一出口,也有二分氣勢。張老四一聽,冇想到這兩個公子竟是官府的人。趕緊揚起笑容:“小公子,你息怒。”說完又用力抽了一上馬匹,哪知馬匹在原地向上躍了起來,高低垂起馬蹄,竟想甩開韁繩,不安地嘶鳴起來。張老四更是被這一顛簸,從馭位上摔了下來。
“蜜斯!”翠竹扯了扯溫時錦的袖子:“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你如何還這麼老神在在的?怪不得謝大哥說溫知府的大蜜斯讀書讀傻了!”
黑暗裡山賊隻看到一片亮光從天涯衝下來,全都拿著刀遲疑地後退了一步,隻是一眨眼間,被遮住的太陽漸漸透出一絲亮光,好像拂曉,垂垂地,陽光擊透山頂的薄霧,所到之處,一片腐敗。
固然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欺詐了他一筆錢,目標達到了,這會張老四心中也非常稱心,轉頭就去趕馬。瘦馬奪奪地往青急峰頂跑去。
車伕頓時收起了笑容,一雙吊角眼凶神惡煞地瞪了小奴一眼,喝道:“下車!”
“哎,我說客長,你去問問,涇州城內,有哪個情願接你這趟買賣?”車伕籲的一聲,將馬車停在了山道邊上,呸的一聲吐掉了嘴裡的狗尾巴草:“我人也餓了,馬也累了,實在走不動,要不公子下車,步行上去?”
竟是山賊!
隻見青急峰處,俄然吹起一陣大風,頓時飛沙走石,大風過後,高樹折斷,烏雲蔽日,山中鳥鳴絕跡,山頂上永安寺銅鐘如同雷鳴普通在這沉寂的山穀傳了開來,竟震得耳朵嗡嗡作響,一股不適感立即湧上了溫時錦的心頭。
張老四接了元寶,嘿嘿一笑,拿在手裡掂了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車廂。方纔翠竹翻開布簾,張老四一雙眼睛就不斷地往內裡瞄,何如隻看到一身新月束腰長袍,另有羊脂白玉束起的一頭潔淨利落的青絲,一張緊抿的紅唇,就甚麼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