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經罰了江國公失策之罪,免半年的俸祿並在家禁足一月不得出。你呢?你籌算讓朕如何罰你?”皇上清了清嗓子,顯得慎重其事。
夜深燈乏,燭花兒輕晃。
“那兔尾毒香氣邪門得很,聞見會讓人上癮,大人尚能拘禮自控,孩子天然聞個不敷,現在想起來,可不是我進宮那日,是嫂嫂從牙牙懷裡把繡枕搶過來遞給我的。公主也是撿了繡枕聞個不住才著了毒氣。”心中後怕不已,我又趴在痰桶上亂吐了一陣。
“會被連累嗎?”我詰問。
“已經著人把解毒的藥給牙牙送去了嗎?”除了公主,我還惦記取我家的小寶貝。
當年先帝淑妃盧靖梅同其子紅山王趁泉姐姐出嫁,太子委靡不振之際,欲挑拔先帝與榮璋的乾係,製龍袍藏於東宮,設想誣告榮璋有不臣不子之心,欲奪其太子之位,被程如蕙看破用心手腕,將淑妃母子囚於金鏞城,鐵水澆鎖,銅鑄牢牆,今後大周再無淑妃母子!這件事讓太極殿,長安城乃至全部大周,再一次熟諳了這位貌若天仙,卻鐵腕冷血的母範天下之人。
“如何樣?賢妃還吐得短長嗎?”我鑽在被子裡,聽榮璋問小舟。
榮璋冇有說話。
“為甚麼?”我不忿。
“早就已經送去了,回說小公子服了藥現下脈象平和,復甦了過來。娘娘還是擔憂本身吧,都把苦膽吐出來了。”小舟拿著毛巾,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天子大抵不曉得“卷兒”是甚麼意義,皺著眉思考了一下。
“吳娘已經毒發身亡了,她感染兔尾毒時候太久,肌理儘潰,服下解藥也未能起效。”榮璋的聲音冇有甚麼溫度。
“罰你搬出安瀾殿吧。”天子昂首四下裡看看,“在本身的靈堂住著,總不大吉利。”
內裡傳,皇上來了。
長時候的嘔吐讓我的喉嚨充滿了灼燒感,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得更清楚些:“吳娘至死也冇有承認是廖永年教唆她害我的,以是冇有證據,永年姐姐也就不會被纏累對嗎?”
我聽著龍輦往東邊去了,那是馥春宮的方向,大抵是放心不下蘊儀公主,他今晚冇有留在安瀾殿。
“不會。”半晌,榮璋應道。
榮璋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你還管彆人?你是第一個該罰的!”
我嗬嗬了,我差點被他迷妹的迷妹害死,他另有臉罰我?!
我想了想,摸索地問道:“以是皇上是不是也不會多加懲罰太醫局的各位大人了?”
燈燭之下,榮璋的神采看起來好了一點,端倪間雖另有些倦意,但神情鬆泛了很多。
榮璋點了點頭:“太醫說,七星兔尾毒雖刁鑽,但是毒性單一,隻要確診,以七星兔常食的七星草入藥,很快便可消滅,這毒難在診斷不在醫治。朕分開馥春宮時盈盈已經醒了,會叫父皇了。”
“那……她呢?”夜色寥寂,我輕聲地問,“她會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