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著火了!不止著火,還嚴峻驚駭。常姑姑笑著退出安瀾殿的時候,我抱著被子一溜煙鑽進了床角,妃紅的喜幔被我帶得飛起,飛成了滿屋流光溢彩的雲霞。
“給皇上存候,給娘娘道賀。本日大喜的日子,太後孃娘差老奴給皇……哎呦,哎呦,皇上恕罪,老奴冒昧了,出去的不是時候。原想著現在天早,皇上和娘娘還冇有……”一頓劈裡啪啦下餃子一樣的話冇說完,常姑姑本身也說不下去了,嘲笑著將酒放在桌子上,也不敢再昂首,溝壑縱橫的臉紅得像是塞了一層棗皮子出來,遠遠看著,彷彿一盤棗夾核桃。
“甚麼補藥這麼烈性?吃下去像周身著了火一樣。”我說著拿起常姑姑送來的自斟壺,翻開蓋子,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公然是有一些熟諳的“燕窩”味道,“宮裡夏季取暖用的嗎?”
“嗯?”榮璋聞聲我喊他,應了一聲,眼睛卻冇分開手上的書,想是看到了關卡的處所,正在全神灌輸,不忍用心。
是不是現在就要這麼說了?我鼓了鼓勇氣,又鼓了鼓,還是冇說出來。
“明日若母後或者常姑姑問起,教習姑姑說給你的話,可彆說錯了。”榮璋的聲音清冷如安瀾殿外的月色,飄過來,飄進了我的耳朵。
“彆胡思亂想,悄悄坐著,一會兒就會好了。”榮璋說過話,屋子裡冇了聲音。
“你騙常姑姑的是不是?”我一邊吃東西一邊把剛纔的事情想了一遍,得出了一個精確的答案,“你在借常姑姑的眼睛騙太後孃娘是不是?”
此時天子一聲宣進,隻見常姑姑喜氣盈腮地端著一個三彩瓷盤出去了,上托著一把千峰翠色的自斟壺,邁著穩穩的蓮花步。
“哦,不是不是,不是教習姑姑的題目。”我低下頭,心想著乾脆就心一橫衝上去算了,又感覺就算衝疇昔,前麵的話也一定能說出來。再昂首,卻見天子已經躺在我寢殿的美人榻上,閉著眼睛睡了,遠遠看著就像一隻窩在兔毛毯子下的胡狼。
“無妨,好久不見,朕和微微說會兒話,還冇歇著。常姑姑歸去替朕和江容華向太後謝恩,明日一早,朕再陪微微疇昔叩首。”榮璋說著,竟將手伸進了我的小衣,有些微涼的手指在我腰間悄悄摩挲著,極其密切天然,彷彿常姑姑出去之前,這塊兒地就已經種下了他家的玉米,現在要摸摸灌漿了冇有,見我不耐,意欲掙紮,又用下巴抵住我的額頭,悄悄親吻。
榮璋一笑:“連哥哥都不叫了?”
青水蘇合香清冽開朗的味道,霸道地滲進了我的髮根。
“你好好說話。”我有點活力。
實在我曉得,侍寢嘛,大抵也就是如許的。出閣之前,太後特地派了宮裡的教習姑姑來給我講侍寢的端方,孫姑姑是後宮的白叟兒了,侍寢的事情由她細細講來,的確——令人髮指!我現在回想起來,剛纔那被炭火烤的感受俄然又至。
聽到“睡覺”這個洞房敏感詞,我打了個激靈,忙緊了緊身上的寢衣,有點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遵循教習姑姑的說法,天子說“睡覺”“寢息”又或者“替朕寬衣”之類的話後,我就應當走到皇上跟前服侍他寬衣,然後又靈巧又羞怯地說:“皇上安息吧,臣妾服侍您寢息。”
想是看我快把本身憋死了,榮璋一臉戲謔:“是哪個教習姑姑教你侍寢的,孫姑姑?看來朕得懲罰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