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聲粘柔低迴,周池羽漸感含混,鼻間的香氣更濃,那呢喃的歌聲似春波裡的水草,將她的心纏住,又似初夏的風,熏的她不想動,隻是身子有些發熱,脖間出了細汗。
周池羽抬眼瞧她,那墨黑眸子明滅著純真,倒教人想起了和沐雪當時的年幼交誼,不由舉起酒盞,點頭飲下。潁雪見她喝酒,心中歡樂,俏臉生粉,倒也非不懂端方,退回案前坐下。
穿過屏風,屋中早已點上了燭火,四壁綴著夜明珠,披收回瑩潤的光芒,潁雪獵奇的看了看,讚歎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夜明珠,
“皇上”,潁雪歡樂的迎上來,嘟著嘴道,“剛纔這些主子膽敢攔著本昭儀,真是...”,周池羽望去,見玉香、小卓子等跪在地上,說道,“都下去罷”,
“潁雪知錯了,請皇上恕罪,潁雪..”,潁雪跪在地上,滿臉是淚,卻見周池羽烏青著臉,拂袖拜彆。
頓覺滿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暴起,周池羽低喝一聲,反手扼住她的雙臂,將她往地上一甩,雷霆大怒道,“你好大的膽量!!”,
“皇上也不罰這些看人低的主子”,潁雪嘟著嘴,一副委曲的模樣,“潁昭儀來此有何事?”,周池羽本就喝的微醺,有些頭痛地問道,
她見周池羽皺著眉頭,想是頭疼,便道,“皇上但是頭疼,潁雪替皇上揉揉”,周池羽微抬眼,微醺眼中,恍惚的潁雪,青絲雪膚,清雅妍麗,淡淡暗香繚繞在鼻間,她從鼻子裡哼了聲,潁雪便跪坐在床邊,替她揉起來。
“陛下,酒飲多了傷身,保重龍體”,夏菱勸道,“夏菱,如果你有中意的人選,朕做主,替你許了人家”,周池羽斜睨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奉侍在朕身邊這些年,也是時候出宮過日子了”,
“潁雪若喜好,朕明日叫人送疇昔幾顆”,周池羽側躺在榻上,支著頭,閉目養神,潁雪跪在案前,把食盒裡的糕點都取出來,又將解酒湯放到跟前,卻道,“解酒湯尚滾燙,皇上涼了再喝罷”,
“奴婢隻想留在皇上身邊服侍”,夏菱低頭說道,“行了,起來罷,若你想留下,朕還能逼你走不成”,周池羽笑笑,放下空酒盞,夏菱起家替她斟酒,眼皮低垂,“朕身邊能信得過的未幾了”,周池羽輕掃了她一眼,夏菱微僵,點頭應道,
夏菱倉促跪倒在地,叩道,“奴婢不肯嫁人,隻想一輩子奉侍皇上”,“此話但是當真?夏菱已到出宮的年紀,你若情願,朕便讓你走”,周池羽笑道,眼眸低垂,望動手中酒盞,
周池羽一震,神識腐敗,見得麵前的潁雪已是衣衫不整,伏在身前,柔舌在唇邊一舔,探手伸入她的龍袍裡。
“那隨朕進殿罷”,周池羽朝潁雪說道,扶額走進殿裡,潁雪對勁地掃了眼那些主子,提著食盒跟著出來,關上了殿門。
周池羽眺望著那盞昏黃的燭火,垂垂燃燒,統統歸於黑夜。
“你也坐下罷,陪朕喝酒”,周池羽對夏菱說道,“奴婢不敢”,夏菱應道,“朕叫你坐便坐”,夏菱惶恐地坐下,兩手端方的合著,見的周池羽酒盞已空,便替她斟酒。
“滾下去”,周池羽痛斥道,她拉攏衣衿,走下榻來,卻不堪酒意,身軀微微一晃,冷聲道,“朕不想再在宮中見到你,好自為之!”,
“皇上,恕罪,是,是,潁雪情難自禁”,潁雪驚駭的跪倒在地,兩手無助的抱緊著,楚楚不幸地望向周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