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紗!你犯甚麼傻!這麼冷的天,你不要命了!!”,夏菱顧忌著在場的周池羽,低聲說道,悄悄把懷裡的手爐塞到她生硬而冰冷的手裡,解了身上的披風,給她圍上,兩手搓著她冰冷的臉。
夏紗彷彿想到了甚麼,有些震驚的望向周池羽,嘴唇囁嚅著,周池羽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緩緩道,“如此,她倒成了本宮手裡極有效的一顆棋子,因而,小螞蚱,不,是溪朱紫,跟本宮達成共鳴,用她的命,換你一條活路!”。
周池羽攏了袖中的手爐,緩緩道,“出宮的機遇,千載難逢,你出宮後,可尋夫婿,嫁人生子,過平凡人家的安閒日子,一世衣食無憂,你可真想好了?”,
“夏菱、夏畫聞之,皆為你討情,本宮方命太醫去浣衣局看病抓藥,說是要再早晨一刻,你這條命就冇了...”,周池羽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曾經是二人歡好的亭子,充滿著她的羞怯、不安的低吟,也是把二人帶向噩運的亭子,讓夏紗的身材忍不住的瑟瑟顫栗。
“徹夜雪下的真大,明日路難行,公主殿下很多備些衣裳”,夏菱叮嚀宮女清算物事,周池羽推開窗,讓凜冽的北風灌出去,她怔然望著遠處盛開的梅花,開口道,“夏菱,備轎,去凝容殿”。
轎輦路過殿外的西北角時,清爽而凜冽的暗香漂泊而至,周池羽纖手探出,打起簾子往外看了眼,道,“順道去趟玉蝶亭,猜想那處的梅,徹夜開了”。
“你二人,做出那等下作之事,倒還美意義到本宮麵前”,周池羽想起雪夜那一幕,湧起些不舒暢的感受,卻比當時的討厭淡了很多,
夏紗模糊記得,那年的寒冬臘月特彆的冷,掌事嬤嬤讓她打水洗衣,那水冰冷徹骨,她的手凍僵的冇有知覺,把一桶水灑了小半出去。
夏紗神采死灰的癱在地上,無聲的墮淚...
雪勢重新下大了,簌簌雪花落下,很快就在她們身上積滿了雪,“扶她去亭裡”,周池羽微蹙著眉,叮嚀道,
夏菱不知該如何,見周池羽神采微厲,不容回絕,隻好和夏畫把夏紗架起往亭裡走去。
亭頂積雪,綠簷下的風鈴,在大雪紛飛的夜晚,收回微小的,幾不成聞的叮叮聲。
她用命,調換了你想要的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