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屋簷,相互依偎的兩隻乳燕,臉上暴露欣然若失的神采,這人間陰陽相合,萬物如此,而她與池羽,恐怕...
“我看你這槍法招式,倒有些熟諳...”,蘇沐雪感覺寧小寶的槍法跟蘇家槍法類似,但又有所分歧。
周池羽握著書牘,神采冷然,耳邊聽到內裡寧小寶的大喊小叫,“沐雪!我就說你必然會去漠北,真不枉我前來接你!我跟你說,漠北的寶石、美酒、獸皮都可好了,等你去了,我帶你到處轉轉...”,
“你都要我的命了!還不能讓你吃點苦頭!”,寧小寶在簷下喝道,“小衣,她已避開你的關鍵,你剛脫手過分狠辣!”,華玉略有些峻厲地說道,
“殿下讓堵住她的嘴!我就打她的嘴!”,華衣辯駁,想推開華玉,又見她額上都是汗,拉著她在屋頂坐下,氣呼呼的扯過懷裡的絲絹,用力替她擦汗。
還冇等周池羽到寧小寶麵前,嘲笑她蘇沐雪不去漠北的事,京裡快馬加鞭傳來了要函,本來十五年前,黑虎軍威猛不凡的以雷霆守勢把丁、羯、羌等族擯除出漠北,並要一舉拿下時,各族宣佈向周朝臣服,奉周朝為尊,每年獻貢,並膜拜周朝天子,昂首稱臣。
蘇沐雪抬眼,望了眼銅鏡,周池羽側臉,視野望向一旁的青花瓷杯,蘇沐雪輕笑道,“家裡在都城為我憂心,定要先回京報安然,恐怕不能去漠北”,
屋裡有人朝著門口走來,蘇沐雪斂了神情,眼眸無波,微微低頭,往外走去,一襲紅色衣襬映入她的眼底,蘇沐雪一驚,抬眼,就看到寧小寶站在不遠處,望著她地點的處所,看不清神采。
“我替你梳髮可好?”,蘇沐雪取過牛角梳,低頭當真的替她梳著,每一縷的髮絲輕柔的穿過梳齒,飄落而下,周池羽望著銅鏡裡她專注的神情,臉上的冷意垂垂散掉,淡然問道,“你可要同她去漠北?”,
骨赫族向景弘帝寄書牘呈上,懇請見證漠北各族走向同一的盛舉,景弘帝立即修書一封,命昭寧公主代表前去漠北,作為周朝最高貴的使節,奉上景弘帝的賀禮。
華衣麵前身影一閃,華玉把她護在懷裡,悶哼一聲,用後背接了兩塊石子,“華玉!”,華衣嚴峻的看她,見華衣嘴唇發白,虛汗從額頭流下,不由憤怒喝道,“你竟下重手!”,
蘇沐雪有些狼狽地退開來,神態有些不天然,她的腳步略快地走出去,周池羽望著她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迷惑、不解,神情微冷。
“怪不得你讓玲兒引我來”,蘇沐雪稍稍一想便明白,夏畫紅著臉,緩慢地做了個福,蘇沐雪推開門進屋,就見周池羽一身素白衣裳,坐在妝台前,滿頭青絲垂落,冷著臉,不發一語。
“籌辦前去漠北!”,周池羽固然心中萬分不肯,但此乃父皇旨意,更何況,此事關乎嚴峻,信中提及蘇沐雪既同在灃州,便隨行而去。
門外頓時空無一人,蘇沐雪這才昂首,神情慌亂,眼神悵惘,她兩手攏袖,悄悄站在門口,望著
周池羽嘴角微揚,卻又壓下來,故作冷酷道,“荒瘠之地,不去也好”,蘇沐雪替她挽解纜髻來,細細把劉海理好,瞧她不施脂粉時,容顏素淨,肌膚白淨、粉嫩,吹彈可破,想起幼時阿誰粉雕玉琢的娃娃,眨眼間,就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