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薛貴妃拉過周越來,撫了撫他弄皺的錦袍,順道把足跡的陳跡讓天子看到了。
“昭寧公主有禮了”,薛貴妃點頭,嘴角含笑說道,“昭寧公主現在深得皇上寵嬖,師從禦前統領,技藝了得,越兒你是皇子,常日吃些虧就罷了,不然傳到皇上那邊,說皇子公主不睦,會傷了你們父皇的心”。
周池羽仰起下巴,輕視地看了眼周越。
四年的時候不算短,周朝曆經鼎盛,興水利,築邊城,減賦濟民,特彆是當年聖上決意而行之的辦女學,開科考,在初遇冷後,周朝首位三元落第的女狀元肖藺,入朝授官,官拜翰林院,升仆射,力平西蜀災荒,諫言與北境互通貿易。
薛貴妃施禮後,站的離天子近些,素淨的容顏,妍如明麗春光,女兒家似的嘟著嘴,含笑帶嗔的說道,“皇上最寵嬖的昭寧公主,但是能言善辯,連臣妾在她口頭都討不了好”。
“休走!你賠我畫來!”,周越手掌成爪,往她胳膊抓去,池羽衣袖一拂,躲開他的手,輕巧躍起,腳尖點下,不輕不重的落在周越胸前,讓他跌坐在地,嘴角挑笑道,“飛龍擺尾,父皇有教過我的,父皇還說過,誰敢再欺我,便要拿他試問!”,
昭寧身為皇姐,理應珍惜皇弟,此舉雖不當,但昭寧愛弟心切,恐越皇弟在外貧乏自保之力,又不能求的貴妃娘娘庇護,被人欺負,可如何是好?”,
周池羽這幾句話說的周越一愣一愣的,讓薛貴妃神采烏青,這昭寧年紀尚幼,嘴皮子工夫卻好生了得,若不在她羽翼未豐時小懲大誡,怕今後氣勢囂漲。
周池羽低頭輕笑,周越憤然頓腳,不甘心的瞪她,薛貴妃神采冷凝,陪天子賞花後,連膳都冇用,就回了永凝宮。
這些年,除了告狀他還會做甚麼。
周池羽似笑非笑,眉角間不經意的傲然風骨,非常不屑的看了眼周越,徑直往前走去,
“皇子慢些”,身著紫色蛟袍的漂亮少年,手捧著卷軸,興沖沖的往前走著,路過假山時,倉促撞到來人,跌坐在地,手裡卷軸散落在地。
薛貴妃笑著從周越手裡取過那副染汙的畫捲來,漫不經心說道,“越兒知皇上最愛愛惜之的梅,煞費苦心的尋來這幅詠梅圖,成果,給公主弄汙不說,越兒一時情急,還吃了點虧”,
周越抿唇,氣的眼底通紅,卻知她所言不虛,鬨到父皇那邊,終歸都要包庇周池羽的,周越氣不過地憤然抬腳往宮女踢去,把小宮女踹在地上,抓過畫就要走。
這幾句夾槍帶棒的話,清楚就說周池羽仗著天子寵嬖,刁蠻霸道,行事有傷手足同甘之情,更是諷刺周池羽不過是個公主,而周越纔是正統的皇子。
天子朗聲笑起來,看了眼周越,道,“朝兒說的有理,越兒你若能如你皇姐和皇兄般勤懇,朕心纔是甚悅,都陪朕去滄浪亭,朕要考考你們的課業”,
“你!”,彷彿給踩著尾巴樣,周越憋的滿臉通紅,憤然指著周池羽,
“越兒,怎地拖遝好些時候,快隨本宮去滄亭,彆讓皇上等久了”,薛貴妃從不遠處衝著周越招手,身後跟著老嬤嬤,宮女寺人一行人,陣仗頗大。
“朝兒,過來”,天子招手讓池羽疇昔,臉上含笑,看不出喜怒,柔聲問道,“朝兒如何說”,周池羽垂手低眉,道,“兒臣有錯,請父皇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