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蘇沐雪再拜翰林院,傳聞是天子最為寵嬖的昭寧公主,曾對皇上道,當初聖意辦女學,開女子科舉,但朝中女官未有擔大任者,實與當初之期不符,因是天子特開敕額,允女子進士第一人入翰林院。
雖說你已是皇上最心疼的公主,旁人不敢欺辱,但還是想,還是想留在宮裡,留在你的身邊...
“公主息怒!是夏菱的錯,本日夏紗病了,方讓小宮女過來服侍的”,年長些的夏菱忙的跪下討情,她的這位主子但是最仇恨旁人碰觸她的身材,如果不討情,小宮女怕是要挨板子了。
夏菱不由想起公主曾教過一句她詠梅的詩,香中彆有韻,清極不知寒。
朝兒,朝兒,跟在寺人身後的蘇沐雪,著緋色官服、皂靴,嘴角微翹,眼眸如水。
這年,蘇家出了兩件大事,一是蘇家婉拒了薛家的提親,傳聞是蘇家蜜斯蘇沐雪極力推拒的,十六芳齡的蘇沐雪,迄今仍冇訂婚。
周池羽嘴角微翹,暴露抹瞭然的笑意,一粒水珠奸刁的從她的鼻尖,滑落到粉嫩翹著的上唇,掉進了唇齒間,夏菱臉皮發熱的移開視野,低眉斂目,頓了頓,說道,“傳聞,還賜了貴妃娘娘一支金步搖”,
直到衣裳褪儘,憊懶地浸在溫水裡,周池羽方緩了神采,雙眼微闔,環繞水汽熏的臉頰粉嫩,泛著誘人的珠光,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瑰姿麗態,說不出的風韻誘人,在一旁奉侍的夏菱看愣了,自家主子的姿容跟著年紀漸長,愈收回落著驚心的清絕綽約。
讓心生寒的宮裡,究竟要維繫著如何的目光腐敗?
蘇沐雪落坐在書案前麵,身前案上堆著數尺高的卷簿,書是前朝舊誌,有些破敗,書脊線腳都散了,
“徹夜皇上在那裡歇下的?”,周池羽柔聲問道,夏菱回過神來,稟道,“皇上在皇後孃娘那用完膳後,擺駕永凝宮,歇下了”,
“公主,沐浴罷”,宮女垂首走到周池羽身前,見她長身玉立,姿勢清絕,這昭寧公主,年方十二,卻如匣中寶劍,雖鋒芒內斂,倒是威壓迫的民氣驚膽戰,在她跟前奉侍的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不敢稍有差池。
戶部薛家的嫡子,在廟會時,偶遇蘇沐雪,一見傾慕,自此非君不娶,戶部尚書薛貴和親身到蘇家上門提親,論兩家在朝中的權勢,可謂是門當戶對,可蘇沐雪心有決意,蘇之年心疼孫女,隻好推了,鬨的兩家有了齟齬。
“林大人?”,蘇沐雪偏頭看他,林懷收回視野,滿臉堆著笑意,領她而去。
日子平平,蘇沐雪忙於在翰林院修編前史,冇找人通報過朝兒,她固固執性子,懷著些許失落,在等候著。
蘇家長輩和蘇暮寒佳耦,對蘇沐雪寵嬖有加,留到十六再嫁無可厚非,但是十六尚未訂婚,的確是晚了些,但踏破門檻的求親者,還是絡繹不斷。
“有勞公公了”,蘇沐雪點頭,袖裡取了荷包,遞給他,寺人推卻番,還是笑著納下了,蘇沐雪抬步往裡走去。
第二件大事,一樣是那蘇家蜜斯蘇沐雪,芳齡十六待字閨中不說,更是在金科殿試裡,成為繼肖藺後,三元落第的女狀元,由天子欽點授官,官拜翰林院,這但是繼肖藺後,第二位允入翰林院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