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報輪船,中國所無,一旦有之,則為不成少之物。’這是經曆有得的話,實在透辟不過。”(未完待續。)
“是!臣不敢不經心。”
朝陽滿室,溫暖如春,慈禧太後穿一件洋紅緞子的旗袍,上罩玄緞小坎肩,兩把兒頭上簪一朵巨大無朋的絹花,豐容盛鬋,望去如三十許人,李鴻章感覺她比客歲五旬萬壽時所見,更顯得後生了。
盤算主張,再無遊移,起首將停滯最多的造鐵路一事提了出來,“皇太後明見萬裡。臣這幾年剋意興利,頗遭人忌,若非慈恩保全,臣縱有三頭六臂,亦必一事無成。”
慈禧太後不由得歎口氣:“中法開戰,各省軍需報銷了三千多萬,欠下很多洋債,如何得了?”
“天子快成年了,哀家的任務也能夠卸一卸了。哀家經常在想,二十多年的辛苦,總要落點兒甚麼纔好!你們仕進的,講去思、講遺愛。
李鴻章接下來提出他本身的定見,“臣覺得本日之事,第一要停歇浮議,而要停歇浮議,又非先歸一事權不成。自古為政在人,上有皇太後、皇上的主持,下有本地七省疆臣承旨辦事,隻要中間關鍵得人,那就如臂使指,通盤矯捷了。”
慈禧太後又說道:“長毛、撚子平了二十年了,現在一班後輩,那曉得我們君臣當年苦苦支撐的難處?昧著知己,信口胡說,實在可愛!
這是保舉醇親王,綜持全域性。
如果當時照劉銘傳所奏,先造‘南路’,一由清江浦經山東,一由漢口經河南,都到京師,當時候調兵遣將,批示快意,決不容法軍如此放肆。
近年國度歲入,以洋藥關稅為大宗,指定這個稅款作支出的,不曉得有多少?彆的不說,光是左宗棠、張之洞借的洋債,就多拿洋藥關稅作包管,隻怕要動用這筆款項,洋人先就不肯承諾。”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現在大辦水兵,固為抵抗內亂的海防底子,造鐵路於軍政、京畿、民生、轉運、郵驛、礦務、招商、輪船、行旅有九大利,真該急起直追!”
“滄海桑田,那有千年穩定的陵穀?西洋各國當年講究各種新政,常常亦有教民反對,全在秉承毅力,不折不撓,才氣克底於成。
但醇親王以近支親貴而兼帝父之尊,或者恥於為人保舉。李鴻章做了幾十年的官,甚麼人的經曆都比不上他深,揣摩入微,以是不肯冒昧。
前兩年的言路太放肆了,連王公大臣都不放在他們眼裡,這還成甚麼體統,還講甚麼紀綱?真非好好兒清算不成!”
“正就是為此。”李鴻章緊接著說,“且非論洋債要還本付息,就拿辦水兵來講,如果造船要一千六百多萬銀子,築炮台、造械彈、設書院,以及水兵官兵伕役的糧餉供應,又該多少?
“皇太後聖明。”李鴻章答說,“這纔是可大可久之道。”
現在聽得慈禧太後一再鼓勵,便改了主張,感覺此時掌控機遇,說動了慈禧太後,便能夠挾天子以令諸侯,協商之際,便利很多,難道是辦事的一條捷徑?
這也不過一瞥間事。數步行去,已近拜墊,下跪去冠,見麵請過聖安,慈禧太後按例有一番路程如何,稼穡豐歉,民生痛苦,以及起居是否安閒之類的問答。
“第一件當然是大辦水兵。”慈禧太後問道:“各省的奏摺,你想來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