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當，你當得起。”

被責問，韓婕妤亦不鎮靜，慢條斯理的答道：“秦妃怎忘了，嬪妾平日都是這個時候來給皇後孃娘存候的，皇後孃娘向來不說甚麼。前陣子氣候酷熱，嬪妾晨間睡不平穩故來早了些，本日睡得熟便起遲些，秦妃娘娘莫非非要揪著嬪妾這點來問罪？”

陳皇後坐於鳳位，看著二妃暗鬥亦不禁止，隻讓宮女請謝芷涵在蘇媛的上位落座。謝芷涵剛坐下便轉首衝她擠眼，含笑道：“姐姐來得好早。”

殿中氛圍呆滯，誰都不敢再插話。

謝芷涵的父親在王尚書部下當差，王賢妃待謝芷涵天然比蘇媛要親善很多，“謝mm剛進宮，得空的時候多去本宮的延禧宮坐坐。本宮父親常說謝侍郎辦事沉穩，是最有才氣的。謝mm現在與本宮一同奉侍皇上，在宮裡有甚麼不懂不明白的都能夠去本宮那邊。”

瑾貴妃尚且未至。

中間的秦妃忍不住就道：“可不是嘛，此次賢妃姐姐的哥哥王翼長能從那群流寇手中救返來，還多虧了謝朱紫的父親和蘇美人的叔父，不然這會子還不知、”她說到一半，似才發明賢妃麵色不濟，忙巧笑嫣然的改口：“瞧我嘴拙，賢妃姐姐可不要介懷，王翼長不過是一時失手才中了賊人的騙局。”

好半晌，才聽內裡宮人通稟：“韓婕妤、謝朱紫到！”

她是個香墜般嬌小的女子，身量不高，穿了身碧青色的蘇繡綠萼長裙，裙襬上的雪色長珠纓絡拖曳於地，天水綠綾衫上經心刺繡的纏枝連雲斑紋有種繁複的華麗，扶著盛裝華服的陳皇掉隊華陽殿時態度恭謹和順，涓滴不見寵妃的盛氣與淩人。

蘇媛故意問一句為何來遲，但觀擺佈眾妃嬪，凝了眼韓婕妤到底冇開口。不過，她不問，自有人獵奇，坐於秦妃下首的秦良媛秦以璿開口：“我見婕妤姐姐麵色不大好，但是身子不舒暢？”

謝芷涵一身翡翠綠裙行在她身後，進殿後先悄悄往蘇媛處望了眼，麵色倒不見如何焦心。

秦妃便開口：“韓婕妤本日來遲了，但是又奉侍聖上勞累了？”說完笑意盈盈的自語道：“我可傳聞昨日萬歲爺翻的是蕭朱紫的牌子，韓婕妤自個兒存候來遲，倒是扳連了新進宮的謝mm，幸虧我們皇後孃娘寬弘大量，不計算這些，不然可不好。”

那邊賢妃即笑道：“秦妃和秦良媛一貫姐妹情深，情意相通，秦良媛的意義多數就是秦妃的，隻是這晨昏定省的端方，皇後孃娘都不如何計算，秦妃倒是恪守禮節。”

她們到的極早，然罷了有人奉養在那了，是重華宮的素嬪蔣素鸞。素嬪出身吏部尚書府，是瑞親王嫡妃蔣氏的親mm，因著她姐姐的那回事，入宮後頗受趙太後與瑾貴妃照顧，隻是不知怎的同鳳天宮非常靠近。

素嬪語氣淡淡，視野則還是舒展著她，厥後還是皇後身邊的春庭上前請了她與賀昭儀入坐。

兩人施禮存候，隨後韓婕妤入坐，謝芷涵立在殿中，聽皇後身邊的衛通衛公公引她向王賢妃與秦妃等人一一施禮。

適時，宮女碧波出去稟道：“娘娘，鐘粹宮宮人前來傳話，說是貴妃娘娘在慈寧宮奉侍太後，今兒個就不過來了。”

第二日，未至卯時，蘇媛便起床打扮打扮，這是頭一回覲見後妃，宮人皆非常慎重。賀昭儀是個相稱呆板全麵的人，指了身邊的大宮女琉璃過來看了兩回，出門前還親身替她查抄著裝金飾有無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