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烈拱手施禮,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去查。
念及這個名字,他的手不由覆上那曾被扯破的心處,早已乾枯的血,本應忘懷的痛,彷彿又被回想扯開,餘下一身的痛苦與滿心的悲慼。
對於白玉容歸,他略有耳聞,對方是鳳靈國國主的第四子,也是第一個被帝位之爭謀算出局而封王的皇子。外間傳聞他是一個閒散王爺,早已不問朝事的他,迷戀酒歡,酷好書畫,半年前偶得一名美人兒,便不顧世人反對,對峙要娶來路不明,身份寒微的她為妻,若不是厥後龍顏大怒,恐怕他還不會罷休。
下一刻,黑暗中鑽出一條黑影,舉劍刺向了他的後背。
溫陌君一身纖塵白衣,長髮半綰半散,文雅貴氣卻又形單影隻的獨立在暗澹的月色下,一雙柔潤的眼眸帶著悲蹌與淒然,凝睇著懸在夜空的那輪孤月,隨後昂首輕歎,“阿錯。”
溫陌君見來人那抹語意不明的笑意,心頭迷惑,用劍尖調開了麵巾,卻見對方是個女子,模樣熟諳,細心辨認下認出了她是為他乾和殿掌燈的宮女。
他身子一展,手中一吸,劍就被他拿在了手中,泛著寒光的劍尖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下,聲音滿含殺氣,道:“你是何人!”
“陛下感覺有不當之處?”身為溫陌君的貼身侍衛,寒烈清楚溫陌君臉上沉思是為了白玉容歸。
“主子。”兩個黑衣人從無聲處現身,拱手施禮時,藍色奪魂草更加幽森奪目。
“冇有。”兩人齊聲答覆。
心頭一驚,目光對準了乾和殿的方向,身子彷彿鴻雁翩但是去。
皇宮的奇花異草,亭台樓閣,現在都落空了白天的鮮豔,隻剩下一個恍惚的殘影。
夜色漸深,月色漸濃,霜氣固結把全部六合都隱冇在了此中,如霧漂渺,似氣輕浮,完整恍惚了表麵。
“陛下覺得容親王有異?”寒烈不解。
溫陌君從沉沉夜色中回身,往著另一處更加幽秘的深處走去,一起暗色相隨,清輝為伴,襯得他苗條清瞿的身影格外薄弱。
“不成不疑。”溫陌君淡淡吐出這個幾個字,現在詔月看起來安穩,但是異心臣子也很多,難保他們之間不會有聯絡。
“明日你出發潛入鳳靈國,細細調查白玉容歸。”溫陌君負手而立,悄悄抬頭,潔白的月光便在他美如冠玉的臉上暈開,昏黃了他如畫的容顏。
偶然顧及路上的潺潺流水,迂迴長廊,也得空賞識滿苑花香,百卉千花,他的身影一轉,掠過乾和殿後,停在了火線的一座雕欄玉砌,安好優美的閣樓前。
“你們退下吧。”溫陌君長袖一揮,負在身後。
“陛下。”寒烈自黑暗中悄無聲氣的呈現,望著溫陌君黯然神傷的背影,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是。”寒烈得令退下。
黑衣人見本身逃不過,望著溫陌君的目光含一股莫名的笑意,脖子一側,劍身劃開了喉,鮮血流滿了脖頸,無聲倒地,冇了聲氣。
“白玉容歸?”溫陌君微感訝異。
溫陌君排闥而入,這裡是詔月的珍寶樓,算是半個國庫,隻是內裡不放金銀財寶,而是放著詔月的武學冊本與靈藥利器,此中以回魂草,鎏金劍最為貴重,它們幾近是其他國度眼紅必爭的寶貝。
“如何?”聽聞寒烈的聲音,溫陌君收斂了全數情感,雙眸一睜一閉間,已規複帝王之態,低緩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