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岑右新焦心腸喝道,“八噸就八噸,你從速承諾下來。”
“呃?”林振華一時有些胡塗,不過,看著岑右新那果斷的態度,他還是讓步了,對電話裡說道:“唐廠長,那我們就說定是八噸吧,你看我是到廠裡去提貨,還是如何的?”
“他說給八噸。”林振華一樣小聲地說道,“真是見鬼了,我說是八袋,他如何聽成八噸了。這玩藝又不能吃,等我跟他說清楚。”
林振華道:“嗯,那好吧,等吃過飯,費事右新哥帶我去一趟。我打幾個電話問問環境,爭奪給排長和右新哥家裡處理一些化肥題目吧。”
唐治國道:“老袁發了話了,代價方麵,就按出廠價吧,每噸420塊錢,這個是不能再低了。”
“我的媽呀,一噸就差出230塊錢啊,這八噸不要差出一千多塊錢?”岑右新感慨地說道,“小林,你發財了。”
“你算,你拿著這八噸尿素,到暗盤上轉動手,就能掙一千多塊啊。現在暗盤上想買都買不到尿素,你這些尿素會被搶空的。”
“這個能夠就是工農業剪刀差吧。”林振華隻好用官腔來敷衍他。
這兩年,固然上麵的政策還冇有完整放開,但在基層鄉村,已經開端實施了以家庭戶為單位的聯產承包任務製。岑右新的老婆身材不太好,乾不了太多的農活,以是地裡的活隻要岑右新一小我乾,耕作那幾畝任務田很有些艱钜。
也不曉得是電話音質不好,還是林振華的發音不準,唐治國在那邊直接就接過話頭了:“隻要八噸啊,那倒是冇甚麼困難。”
“我是潭州化肥廠的廠長唐治國,是江南二化的老袁給我打了電話,說你需求買點化肥,是有這麼回事嗎?”電話裡的人說道。
“我發甚麼財?”林振華一時冇反應過來。
林振華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袁豐的,電話直接撥進了袁豐的辦公室。袁豐一開端冇想起來林振華是誰,態度上有些冷酷。待林振華提及主軸的事情時,袁豐俄然熱忱起來,那開朗的笑聲,即便顛末幾百千米電話線的衰減,傳到林振華的耳朵時裡,仍然嗡嗡作響。
袁豐不假思考地答道:“冇有題目啊,你說吧,他是哪個縣的?”
化肥是一個大題目,林振華內心也冇有多少掌控。他獨一打過照麵的就是二化的廠長袁豐,也不曉得人家是否還記得他。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林振華趕緊解釋道:“排長,你曲解了,我剛纔不是感覺難堪,而是在想通過誰來買化肥。我熟諳的幾小我,都是江南省的,和我們湘平省不曉得有冇有甚麼聯絡。要不,我們甚麼處所能夠打長途電話的,我先打個電話聯絡一下吧。”
“那就是650塊錢一噸了。”林振華搶先算了出來,這個乘法對他冇有難度。
“哪能忘啊,前次謝廳長來觀察事情,我們還談起你呢,謝廳長對你非常賞識啊。”
“八噸,明天到縣供銷社去提貨。每噸420塊錢。”林振華答道。
“差未幾有吧。”林振華低調地說。
林振華因而對話筒裡說道:“唐廠長啊,如果便利的話,我還是想要尿素。”
“你不會是讓我去倒賣這些尿素吧?”林振華哭笑不得,同時也感遭到了一種權力的可駭。他僅僅是通過了袁豐的乾係,就能夠等閒地從潭州化肥廠弄到八噸尿素,而這八噸尿素如果拿去轉手倒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掙回一千多塊錢,這掙錢的速率也未免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