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承佑便要翻身而起。
絕聖和棄智看出師兄情極其不好,一時也不敢吱聲。
藺承佑追上一步,快速愣住了,把她拽返來又如何,莫非再對她發一次誓嗎,這該死的雷把人都劈懵了,接下來再說甚麼她也不會信了,他肚子裡窩著火,隻恨不知如何紓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為何就是不肯信他。
春絨和碧螺忙把琴抱出去。
回到府中,沐浴換了潔淨夏裳,自顧自坐在窗前捧著本書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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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麼?你甚麼?”
藺承佑握緊她的手腕幫她站穩:“你躲甚麼?”
藺承佑滯了滯,這話如何與他料想中完整不一樣。
滕玉意信手一彈,錚錚的琴音從指尖流淌出來。“君去芳草綠,西峰談玉琴。豈惟丘中賞,兼得清煩襟。”
正要稟明來意,觀裡的老修士過來上茶,滕玉意隻得又開口,等了一會,觀中的老羽士和修士來交常常,竟是半晌不得清淨,她隻得對絕聖和棄智說:“我得向你們討點東西,但這話隻能同你們兩小我說。”
遵循清虛子本來的算,本想由著這孩子本身折騰,看這模樣又實在不忍,捋了捋須,忍不住問道:“你奉告師公,你都如何跟滕娘子說的?”
隻要慢上一步,藺承佑就會被雷劈中。
藺承佑:“滾,煩著呢。”
滕玉意拿出袖中的小涯劍,預備厚著臉皮要討要浴湯。
滕玉意一邊與絕聖和棄智談笑,一邊隨他們進雲會堂,入內一昂首,就看到堂內的藺承佑和嚴司直。
滕玉意耳邊和中如同劃過電閃雷鳴,張了張嘴, 結結巴巴吐出兩個字:“我、你。”
“春絨,把琴拿來。”她放下書,揚聲對外頭說。
還好這回絕聖和棄智在長安,不必再藺承佑的主張,低頭將小涯劍支出袖中,起家翻開簾子出了屋:“讓程伯備車,我要去青雲觀一趟。”
她就曉得會是如許。
“師公聽你伯父說,滕娘子自幼喪母,滕將軍這些年也一向冇另娶。這孩子如果碰到甚麼事,身邊冇阿孃幫著開解,如許的孩子,多數有結,她不敢嫁你,是因為還不敷信你。雖說你起了誓,不巧又趕上天雷路過,這下她就更不敢信你了。隻要她信賴你會一輩子珍惜她,她遲早會放下裡的疙瘩的。”
藺承佑一眼不錯地看著滕玉意,看到她呆楞的模樣, 才明白她現在不過是“色厲內荏”,實際上,或許壓根冇比他好到哪去。
兩人都呆住了。
滕玉意猛喘一口氣, 呼吸是普通了,腦筋還是亂得慌,攥緊手,微微昂起下巴:“好啊,你說,我聽著。”
這邊嚴司直衝滕玉意點了點頭,回身將承擔重新繫上,滕玉意偶然間一掃,那承擔裡暴露的一角布料,看著竟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