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錯愕地看著滕玉意，且不說這話是真是假，她們在綵鳳樓見過這麼多客人，這公子是頭一個問起她們身上暗傷的。

滕玉意暗中抓緊袖籠中的東西，不等男人發力，回身一股腦摔向男人的麵門：“誰要你接待！”

“冇用的。”棄智搏命抱住門框，“方纔我都用過了，它道行太高，這些給它撓癢癢都不敷，為今之計，隻能等——”

想到此處，棄智歉然對滕玉意說：“估計杜博士來的時候，觀裡正忙著給安國公夫人引魂呢，明日觀裡就會如常開門了，隻能勞煩杜博士明日再跑一趟了。”

紙人對著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展臂伸腰，像在比劃著甚麼。這中年男人鳩形鵠麵，生得一臉苦相。從穿戴打扮來看，彷彿是綵鳳樓的廟客。

難怪師兄總說光在觀中埋頭學符籙氣法不成行，真想長本領，還需多出來源練。比方今晚這一遭，就有很多處所值得揣摩。

滕玉意話鋒一轉：“今晚連青雲觀的羽士都被引來了，你們店東如果還想持續坦白，定會有所行動，如果又聽到甚麼奇事，務必奉告我。”

“那排寢房在後院的西北角，周遭本來就僻靜，何況又是深夜了，那女子一個勁地叩門，為何冇轟動旁人？客人越考慮越驚駭，哆顫抖嗦罵道：‘快滾！你不是軟紅，少在這裝神弄鬼，再敢搗蛋，我定叫你假母重重懲罰你！’

“你們來此多久了？”她和顏悅色道。

也不知老羽士說了甚麼，門口的假母和廟客竟未擯除他。

奇特她這邊手忙腳亂，霍丘竟毫無反應，滕玉意腦中一空，昂首才發明身邊早已無人。

“實在怪事就冇斷過，但買賣卻出乎料想的好，我們店東一來捨不得每日的大筆進帳，二來怕請人作法會影響買賣，是以一味瞞著。”

師兄成心曆練他們，把擯除厲鬼的活交給他們，本身則持續留在井前引魂。

她乾巴巴笑道：“這配房臨街對月，賞景賞人都是一絕，公子何必捨近求遠——”

滕玉意連連甩袖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怪東明觀的羽士一下子給她塞得太多，還是該怪本身冇及時把這堆東西扔了，倉猝道：“霍丘，快來幫手！”

“你們先去，我稍後就到。”

抱珠和卷兒梨互覷一眼，搖了點頭道：“想是盤下來想來要很多銀錢，當時隻要那位洛陽商賈纔出得起價。”

兩人精力一振：“滕娘子聽到了甚麼？”

滕玉意這纔看清老羽士的眼睛，固然藏在兩條長長的白眉下，那雙眸子竟極其烏黑燦亮，眼神如此熟諳，究竟在哪見過。

二人繃著臉道：“滕——”

街上大多是服飾耀目標年青男女，這兩個小羽士倒是一身緇衣草鞋，活像一鍋五彩繽紛的葷湯裡掉入兩根雜草，叫人想不重視都難。

說著便屈膝跪下，撫膺慟哭：“阿孃啊！兒不知你鄙人麵這般刻苦，都怪兒不孝，阿孃在的時候，兒冇能好好奉養，娘走了，兒也供奉不周。兒無臉苟活，隨娘去了吧。”

滕玉意道：“洛陽來的這位新店東為何肯盤下鋪子？”

婦人身上衣裝多彩，又剛從綵鳳樓出來，任誰都猜得出是樓裡的假母之一，這老道不挑彆人偏挑中樓裡的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