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承佑瞟了眼床榻,葛巾衣衫整齊仍在昏睡,算滕玉意運氣好,葛巾中的不是虺毒。
這也就罷了,滕玉意拔的時候還用心讓那些細鉤在他的傷口裡多攪了幾下,是以傷處大要上看著小,但裡頭委實傷得不淺,被水一泡,傷口的血就又止不住了。
“那是因為昨日阿誰叫棄智的小羽士受了傷,不謹慎把血滴到了劍身上,他是三清孺子身,血氣可謂至純至陽,當即便我三息合一,靈力隨之大漲。不能常用三清孺子的血來滋灌劍身,我隻能退而求其次,鮮血不易得,毛髮汗水也有滋養之用,我也懶得到處去尋了,昨日阿誰藺姓小兒和他兩個師弟都不賴,不拘誰的按期給我弄一桶便可。”
如果不承諾的話,冇準會給本身惹費事。也罷,卷兒梨和抱珠年事還小,常日碰到那些難纏的客人的確也毒手,這半年讓她們清平悄悄磨練技藝也好,因而喜滋滋把那顆寶珠塞入胸口:“奴家曉得了,從本日起,卷兒梨和抱珠就隻服侍王公子一小我了。”
二人瞥見房裡的滕玉意,兩顆懸著的心落了地,還好還好,滕娘子未吃驚嚇。
小老頭不歡暢了:“冇傳聞過‘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麼?不敢妄稱‘無涯’,稱一句‘小涯’不為過吧。我就叫小涯劍,這但是我第一任仆人青蓮尊者賜的名,你我既是初度見麵,當以大名相稱。”
她定了定神,問道:“這位……劍仙老伯伯,你說我替你解了一劫,指的是甚麼?”
滕玉意這一驚不小,從未見過巴掌大的小人,究竟從那裡冒出來的,並且她衣裳裡藏了那麼多絕聖給的符紙,竟然毫無功效。
滕玉意魂飛魄散,一謹慎摔下了床,驚詫中扭頭看,卻見一個二寸來高的小老頭坐在床上。
棄智美意隻給萼姬一粒,萼姬卻伸手搶走好幾粒。
藺承佑抖了抖箋紙,一看滕玉意畫的印記就蹙起了眉,不是虺毒也不是火毒,是鬣毒。
絕聖和棄智難堪地撓撓頭,師兄必然是嫌萼大娘煩了,清心丸隻能給中妖毒之人服用,正凡人吃了少不了會拉幾天肚子。
藺承佑這才提箸用膳:“彆說,我還真餓了。”
又說客歲阿芝郡主因為遊曆江南遲誤了學業,本年需留在長安好好讀書,昌宜公主恰好也捨不得阿芝郡主,阿芝郡主就住到宮裡去了。
“好。”程伯取出一張帖子,“這是段府頭幾日送來的帖子,今晚除了聘請娘子,還邀了杜老爺一家,老奴已經備妥給段老夫人的壽禮了。
他說著蹦起來,裝模作樣要往劍上跳,但是唸了一回咒,始終不聽到滕玉意開腔,忍不住悄悄一扭頭,發明滕玉意在背麵望著他。
這夢也太奇特了,不說是真是假,她怎會夢到藺承佑?
萼姬弓腰衝藺承佑笑道:“世子,我們卷兒梨另有些癡怔,煩請世子幫著看看,她是不是體內另有妖毒。”
絕聖走後,霍丘重新趕車,眼看快到杜府了,劈麵趕來一隊車馬。
杜庭蘭心疼推搡滕玉意:“你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快上床睡覺去,對了,我傳聞段老夫人壽辰,鎮國公府給我們送了帖子來。”
滕玉意笑著接過那包癢癢蟲,另將藏在車裡的一包東西遞給程伯:“這包裡頭是藥粉,拿到獄中給董二孃用,記得彆留下陳跡,特彆莫叫段寧遠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