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棄智和絕聖餵了藥，葛巾的神采有了好轉，賀明生和萼姬捱進了屋，哆顫抖嗦檢察葛巾的病況。

忽又想起前日那一場大夢，夢裡她的靈魂在身後三年回到父親的祠廟，在廟中撞見了奇特的一幕，宮人們傳聞藺承佑在北戎被人暗害，一下子慌了手腳。

滕玉意明白了：“你們擔憂妖異下一個會來找我？”

“甚麼劍仙老伯伯？”小老頭盤腿坐下，“老夫馳名字的，你叫我小涯好了。”

屋裡沉寂昏蒙，滕玉意睡意湧了上來，剛閉上眼，耳邊俄然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喂。”

滕玉意一聽藺承佑的名字就暗自皺眉，嘴裡卻笑道：“曉得了。”

藺承佑這才提箸用膳：“彆說，我還真餓了。”

滕玉意放下車簾，藉著晨光觀賞掌中的翡翠劍，看它表裡通瑩，頓覺神清氣爽。

霍丘勒住韁繩道：“是程伯。”

滕玉意翻開車簾，眼看程伯急得滿頭大汗，忙道：“我冇事，回府再細細跟你們說，鎮國公府那邊有動靜傳出來麼？”

“滕公子，借一步說話。”

絕聖和棄智難堪地撓撓頭，師兄必然是嫌萼大娘煩了，清心丸隻能給中妖毒之人服用，正凡人吃了少不了會拉幾天肚子。

滕玉意接過來一看，是她畫的那所燒燬庭苑。

屋裡人一驚，藺承佑卻道：“來得恰好。”

又說客歲阿芝郡主因為遊曆江南遲誤了學業，本年需留在長安好好讀書，昌宜公主恰好也捨不得阿芝郡主，阿芝郡主就住到宮裡去了。

二人瞥見房裡的滕玉意，兩顆懸著的心落了地，還好還好，滕娘子未吃驚嚇。

滕玉意悄悄鼻哼，藺承佑？這小老頭是用心的吧，明知她跟藺承佑不對於，偏要拿話激她，並且他如果有遴選的餘地，用得著囉裡八嗦跟她說這麼多麼。

“長安已經有很多風聲了，都在傳娘子跟段小將軍喪事將近。”程伯烏青著臉道，“依老奴看，鎮國公府是擔憂那晚的事鼓吹出去，用心四周放風聲，如果能讓你們提早結婚，段小將軍和董二孃的事天然無人細究了，傳聞隻等段府的老夫人過完壽辰，國公爺就會登門跟老爺商討婚事。”

沉吟半晌，他抬眸看著麵前那扇溫馨的房門，先前她給他解毒時麵上笑吟吟地，部下卻用心耍陰招，關頭麵上還做得不露陳跡，讓旁人無從發覺。

杜紹棠連續聲問：“玉表姐，你昨晚真去綵鳳樓了？成王世子令人送信來的時候，我們隻當那人扯謊，但那人是成王府的親隨，由不得人不信，成王世子說你在綵鳳樓喝酒尋歡，究竟出了甚麼事？”

“你們除了共同這些僧道巡查，還需給各家各戶送信，晚間若無急事，百姓不要私行出門。”

杜夫人趁機對滕玉意道：“忙了一早晨，你臉上還糊著鬍子，快去沐浴換身衣裳，用過早膳好好睡一覺。”

器靈？滕玉意半信半疑，上回絕聖和棄智要欺詐她的翡翠劍時，跟她說過很多器靈的事，比方藺承佑隨身帶的那條鎖魂豸，裡頭就藏著喜食蔗漿的器靈。

絕聖眼睛忍不住在漆盒上打轉：“……方纔師兄給我們吃過朝食了。”

滕玉意瞅著杜庭蘭：“阿姐都曉得了？”

絕聖走後，霍丘重新趕車，眼看快到杜府了，劈麵趕來一隊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