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前腳送到滕府，後腳就有兩名和尚上門謁見，自稱是大隱寺緣覺方丈的大弟子，受藺承佑之托，前來接滕紹和杜庭蘭等人去大隱寺出亡。

前樓人很多，眾伎伶白日被關在房中久了，好不輕易到了用膳時分，恨不很多在外頭多捱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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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紹欠了欠身道：“吾兒幼而慧悟，文墨尚可，琴藝也不差。”

綵鳳樓閉館數日，門前冷僻了很多，滕玉意剛入內，劈麵見萼姬下樓。

絕聖和棄智微微睜大眼睛，滕娘子的邊幅可涓滴不比卷兒梨和葛巾娘子差，師兄的眼神是不是有點題目？

賀明生笑道：“賀某親身盯著他們清算出來的，茵褥和器物都是嶄新的，王公子儘管放心住，左手那間是兩位管事的下榻處，右手那間是兩位小道長的住處，如有甚麼不敷之處，固然奉告賀某。”

絕聖和棄智麵色一亮：“瓏璁餤（注1）。”

絕聖和棄智忙擺手：“滕娘子，你吃你的，我們不便叨擾，師兄頓時要來了，我們還等著跟他一道用膳呢。”

萼姬奇特道：“王公子，你的嗓子——”

“怪的是被這怪屍害死之人，無一不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向來都以為屍邪為了滋養容顏隻挑少年女子動手，是以不管《天師降魔傳》還是《妖經》，都冇將這怪屍認作是屍邪。可如果這結論錯了呢？屍邪剜心的目標並非食用，而是為了補心。”

他左手持著籌盤，右手捧著一本折冊，瞥見滕玉意，眯縫著一雙笑眼道：“不知王公子台端光臨，賀某有失遠迎，世子早有交代，寢處已安排好了，王公子，請隨賀某來。”

廳堂裡花紅柳綠，坐了七-八個綠鬢紅顏的美人，她們見了滕玉意也不閃避，反而肆意低笑。

滕紹一麵令程伯速速請兩位和尚入府，一麵道：“緣覺方丈與清虛子道長是舊識，二人當年曾合力降服長安大妖，現在清虛子道長不在長安，成王世子去找緣覺方丈乞助也不奇特。”

飯也空了，湯也不剩多少了。

程伯微微蹙眉，但也曉得這是權宜之計，現在隻求活命，哪有機遇遴選。滕玉意轉了一圈，見屋裡潔白雅潔，便對勁地點了點頭。

“這是姚黃娘子在練嗓子呢。”萼姬與有榮焉，“她是平康坊最善歌的妓伶，綵鳳樓冇閉館時，衝她來的客人可多了。”

絕聖和棄智冇美意義迎上去，倒是滕紹揮開醫工的手，起家道：“世子，可追溯到了妖怪的行跡？”

眾道賀出望外，拚儘儘力將劍氣催到極致，口中唸唸有詞，緩慢繞陣而走，但是冇等劍氣將屍邪渾身縛住，瞬息間便消弭於無形。

話音未落，配房的瑞光簾兩側翻開，賀明生出來了。

世人明白過來，目下已經冇法鑒定屍邪會讓誰獻祭第一顆心，怕橫生枝節，隻能將三人集合在一處。再者綵鳳樓一貫最合適做陰人買賣，恰是因為陣勢極陰，以陰化陰恰是上佳的降魔之地。

很快又迴轉，黯然點頭道：“葛巾娘子不肯見人。”

“先不忙。”藺承佑笑哼一聲，從懷裡取出一包東西扔到桌上，對絕聖棄智道，“這個你們必定吃不下了吧。”

滕玉意故作驚奇：藺承佑看到你們跟我同桌吃菜，還會吃了你們不成？

“說甚麼沮喪話？”藺承佑抬頭看了看天象，“屍邪最珍惜麵貌，它出陣這麼久，今晚又受了傷，眼下急需彌補精元，冬眠不了多久，估計很快會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