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常氏飲了太病院送來的藥才幽幽轉醒,瞧人都有些不清楚了,話也說不到幾句,曾經標緻和順的一雙鳳眸已是淚流成河。抓著明姝的手,不斷的顫抖,有些乾裂的唇瓣有力的動著。
明姝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簪子,歎了一口氣,非常絕望道:“然後就甚麼都冇有了。”
明姝萬未曾推測,不太短短數日不見,常氏竟已是臥床不起了。蠟白的麵上帶著病痛的痛苦,眼角邊上還帶著滴滴清淚,皺紋深深,呼吸極前。
置在錦被外的手臂現在早已是乾枯如木,皺起的青筋極是驚駭,與她影象中的那雙白玉清滑的手相差太多。就是這麼一雙手,抱過她,給她穿衣拭淚。
“母妃您醒醒,姝兒來看你了・・・・・・”
想想這光陰過得便是快,昔日裡還一同玩耍的人兒,現在卻都是立業娶妻。而她,也是待嫁韶華了。想開初見楚致緹之時,不免一陣唏噓。
“姝兒不哭,母妃會無事的。”
次日淩晨醒來之時,隻覺著眼睛腫的短長,單手撐起家來,揉了揉有些沉悶的額頭。身下是一片粉嫩的綢緞,滑落腰間的鳳紋錦被也甚是眼熟。
殿下啊,過幾日去跟你天子哥哥說聲,哀家想見見你三哥,可好?
楚致緹同華漓棠的婚期訂的極其倉促,隻待過個幾日便要迎親了,明姝天然在首邀之列,不免急著讓人尋寶以作婚禮。大件小件的就備了一堆,恐怕折了麵子,叫楚致緹笑話了去。
“母妃,常母妃,您這是如何了?”
太醫的診斷很快便出來了,果是如楚明康所料普通,逃不出那兩個字。
“貴太妃?”明姝有些麵色不愉的眯了眯眼,隻一想起上回入宮的事,她便不舒暢。瘋了的常嵐,另有那一瓶劇毒,讓她有些光陰未曾入宮去了。
“母妃!母妃如何樣了!”她嚴峻的叫道。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安兒說罷就拎裙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