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忽聽中間有人低聲道:“公主殿下?”
至於丁唐是想大顯技藝,獲得天子信賴,還是將功折罪,挽救自家部屬,與她有何乾係?
周瑛模糊感覺眼熟,但不敢冒然相認,拉緊周玨,退後一步,警戒看向來人。
及到此時,周瑛才從影象角落裡,翻出丁統領的模樣。兩相一對比,周瑛不由發笑,都六年疇昔了,她都從小毛孩長成半大少女了,丁統領卻一點冇變,還是一張標記性的娃娃臉。
周瑛不由一默,固然瀆職弄丟她姐弟,但也罪不至死。但天子是為她姐弟二人出氣,以是這話周瑛冇有態度去說,隻能轉了話題,“敢問他們跟丁統領……”
周瑛直到站在坊門的牌坊下,才鬆了口氣,昂首一看,不由發笑,“它竟然叫明德坊。”
丁唐笑稱不敢,見周瑛再無叮嚀,告彆分開。
玉香擺佈看了看,應了聲好。
周瑛這才恍忽想起來,她在幾年前跟這位丁統領有過一麵之緣。
周瑛身材猛地一顫,昂首看去。
怪不得丁唐能超出禦林軍左衛,接辦她姐弟二人被擄一案,本來是戴罪建功。
周瑛一行人出了院門,身後火光四起。他們在一條冷巷子裡藏好,就見路邊有人開了門,有人開了窗張望,火苗和黑煙越來越甚,終究有人明白過來,尖叫呼喊著,“走水了……”
丁唐在前麵一向很有涵養地等著,直到三人決定下來,才帶頭往前走。直到他開端往前走時,周瑛才發明身後也有幾人跟上,皆穿一身便裝,氣質冷硬,明顯是軍伍出身。這類氣質彷彿異於凡人,她剛纔竟冇發明,也不知是本身太嚴峻,還是這些人太長於埋冇。
以是周瑛隻能笑得雍容漂亮,乃嫡親身扶起丁唐,“都是那些賊子的錯,與丁統領有何乾係?”
未幾時,丁唐停在兩架馬車跟前,“倉促之間,籌辦不周,請公主意諒。”
丁唐應是,也上了馬車。馬車固然在丁唐口中不頂用,但也廣大敞亮,足能舒舒暢服坐五六人,兩邊分了坐次坐下。丁唐敲了敲馬車內壁,駕車人一揮馬鞭,車子漸漸跑了起來。
“不敢有瞞公主,這一小隊禦林軍正在臣右衛麾下。”丁唐一撩袍腳,長身玉立單膝跪下,“臣治下無能,使兩位殿下遭此橫禍,請公主降罪。”
丁唐是畢恭畢敬請了罪,但她周瑛又能將他如何呢?
禦林軍統領和副統領都是鐵桿的帝王親信,由先帝親身遴選,自小跟天子一起長大。除非這兩位壽終正寢,或者想不開了謀逆,不然上麵的再想往上爬,可就難了。
這麼一想,丁唐放開如此大陣仗,投入這麼多的人力物力,乃至主動示好過她這個無權無勢的公主,也就有瞭解釋。公然,天底下冇有無緣無端的殷勤美意。
隻見幾步外站著一個娃娃臉的年青人,穿戴一身再淺顯不過的青色長袍,頭戴綸巾,眼角含笑,卻一點不顯文弱,反而有種莫可名狀的威懾力,讓人不敢小覷。
她一個尚未及笄,無品無級的公主,能把堂堂天子近臣如何樣?真正能對他降下獎懲,或行赦免的,唯有天子一人。丁唐做下這請罪的姿勢,她若不諒解,還真拿打殺了他不成?
林澤在前麵帶路,周瑛領著周玨,玉香緊跟厥後,一齊出了巷子,融入到街上人流當中。
這一名丁唐統領倒是真正的聰明人,難怪年紀如此輕,就能在論資排輩的禦林軍中當上右衛統領的位置。要曉得禦林軍十二衛,說是平級,也有高低之分。而擺佈衛,就因貼身侍衛天子,而模糊被當作十二衛之首。以是,丁唐這禦林軍右衛統領一職,含金量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