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聞談笑了,“我現在跟著大皇子去了工部,若非有事拜見姨母,本日也不會來宮裡。”
徐弘本是想多跟周瑛待一會兒,見她否了,隻好道:“哪兒用這麼費事,我轉頭給你送去罷。”
周瑛想了想,又彌補道:“我另有幾張圖紙在家裡擱著,待散了學後,我才氣歸去拿。若表哥忙著,無妨把那幾個工匠住哪兒奉告我,我轉頭本身去就是。”
恰當的逞強乞助,遠比一向以仇人自居,更能拉近乾係,周瑛深知其理。公然開了口後,周璉不覺得杵,反而忙笑答允了去,不過轉天的工夫,就給周瑛找了人來。
周環被周瑛瞧見窘境,頓時又羞又惱。她挺直了腰背,到底不肯在周瑛麵前丟顏麵,揚起下巴,朝周瑛生硬一笑。隨後她不甘地看了徐弘一眼,畢竟不想再跟上去自取其辱,一咬牙回身走了。
徐弘跟了上來,瞥見周環走了,不由鬆了口氣。
現在官方多利用的還是直轅犁,而曲轅犁遠比直轅犁更節流人力畜力。周瑛查了書後,在《齊民要術》中找到了原型,書中也有曲轅犁,但因記錄佚失,隻能猜測為是一種短轅犁,並未獲得推行,這也讓周瑛有瞭如此改進的出處。
周瑛眼睛一亮,“這敢情好,多謝表哥了。”
聽到徐弘在身後喊她,周瑛停下腳步,轉頭朝徐弘笑笑,再對被徐弘拋下的周環點點頭。
周瑛也反應了過來,固然倉猝中找錯了話題,但也冇臉紅不安閒,風雅道了歉,“瞧我這記性,前幾日還剛托了大皇兄事兒呢,本日就忘了,實在該打。”
雖則工部對於想攢資格、乾實事的大皇子周璉來講,是個冇法施為的處所,但對於周瑛來講,倒是打盹碰上了枕頭。
泰安州和廖洲,前者能夠贏利,後者能夠邀名,但都需求緩緩圖之。周瑛也派了人去,或改進鹽法,或籌辦書院。不過,這個年代到底是以農為本,周瑛也籌辦從這方麵動手。
周瑛開府時,得了天子賞下來的湯沐邑,泰安州和廖州,共兩州十縣,前者盛產鹽,後者文風騷行,才子輩出,這封賞不成謂不豐富。餘者另有七八個個皇莊,並十幾頃良田,和都城最繁華地帶的五六間鋪麵。她看了往年的帳本,又就近巡查了本身的財產以後,內心也有了底。
徐弘把周瑛送去內書房,就折身出了宮。
周瑛忍笑,“六姐姐溫美好貌,表哥何必這麼如避虎狼普通?”
此時內書房中,二公主周珂的坐位已經空了,不過添了十公主,書房也不顯空蕩。周環坐在坐位上彈著古箏,偶爾睇過來的眼神幽深。周瑛隻作不見,在周瑤身邊坐下。
恰好過年時候天子表情好,且大皇子周璉和二皇子周琰都表示很好,兄友弟恭,用心向學,讓天子消氣很多,也就鬆了口,讓兩位皇子重新入朝。不過,經了前次前車之鑒,天子到底不肯讓他們再打仗要務,讓兩位皇子一個進了工部,一個進了禮部,養閒去了,至於今後如何,當然要再看錶示。
自南巡返來後,周璉就對周瑛多次示好,固然是因為周瑛幫他脫罪,但周瑛也明白,就算當時周瑛不作為,皇後也自會安排後招,把二皇子周璉牽涉出去頂罪。固然津阜綁架案跟皇後有關,但各論各的,這並不影響周璉跟她的友情。更何況周瑛現在跟徐貴妃反目,周璉的示好,周瑛當然要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