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早就收起了往昔那舉頭挺胸、意氣風發的模樣；反而是行事愈發謹小慎微，恐怕再行差踏錯一步。她曉得她已經不能再輸了。

嬌玉抽出錦帕，悄悄拭去臉上縱橫的淚痕，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她抬眸望向本身的母妃，目光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果斷，決然說道：“母妃，我們毫不能這般等閒讓步。多年來，您與外祖一家為攙扶二哥所支出的心血，怎能就如許付諸東流。”

張嬪冷靜無言，隻是陪著嬌玉一同落淚，那隻手悄悄且有節拍地在嬌玉背上拍打著，似在無聲地賜與安慰。

她的雙唇微微顫抖著，口中不竭地反覆呢喃：“如何會如許？究竟是為甚麼呢？為甚麼啊？” 那聲音裡透著無儘的茫然與惶恐。

“你父皇是天子，君威難測，我們萬不成有此等違逆的動機。聽話，把這傷害的設法從心底完整抹去，好不好？母妃求你了，切不成因一時打動，讓我們墮入萬劫不複之地啊。” 她的眼神裡儘是要求，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搖搖欲墜。

“母妃，您且寬解，我心中自有決計，斷不會冒然行事。” 嬌玉微微用力，回握住張嬪的手，同時另一隻手悄悄在張嬪的手背上緩緩摩挲著，似在通報著某種安撫的力量，試圖讓她慌亂的心境得以平複。

“玉兒啊，你當知這宮廷的水有多深，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個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你方纔所言，那但是大逆不道之罪，是要誅連九族的啊。我們現在雖處境艱钜，但毫不能走上這條死路。” 張嬪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哭腔，她雙手緊緊地握住嬌玉的手，手內心滿是盜汗。

嬌玉依偎在本身母妃懷裡，感受著那久違而又熟諳的暖和，緊繃的心絃瞬間斷裂。她猛地伸出雙手，緊緊環繞住張嬪，淚水如決堤的大水般澎湃而出，肆意宣泄著這段時候以來內心積存的委曲、彷徨與驚駭。

張嬪還是滿心憂愁，眉頭舒展，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抖著，彷彿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間。

“嬌玉，你，你切不成魯莽行事！” 張嬪頓時花容失容，臉上赤色儘褪，她心急如焚，倉猝間伸脫手去，死死拽住嬌玉的手腕，聲音因焦心而變得鋒利，話語中儘是惶恐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