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起來吧！”或許是小喜子的態度媚諂了他，也或許是小喜子的話對了他的情意。長孫無妄的臉上閃現了一些對勁的笑容。

半晌，他才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緩緩說道：“這宮中看不見的刀槍劍影無處不在，我呀，也隻要在這揮筆丹青之時，方能尋得半晌安好。”

過了一柱香的時候，長孫無妄終究停了筆，就那麼舉著筆，定定的看著那幅墨汁未乾的作品半晌未動，彷彿透過這幅畫看到了另一個天下。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把手中的筆放下。那名寺人這纔拿了一塊濕錦帕躬身上前，長孫無光妄接過寺人遞過來的錦帕悄悄的擦拭手。

“主子明白，殿下放心。” 小喜子恭敬地回道。

確切不得不說，長孫無妄的畫工的確了得，倒也不孤負這麼多年來為營建溫潤如玉，翩翩才子的人設而所吃的苦。他的這份忍耐力已非常人能比了。

山下，一條波瀾壯闊的河道吼怒而過，河水澎湃彭湃，水流湍急，撞擊著兩岸的岩石，彷彿能聽到那拍打所收回震耳欲聾的聲響。河邊，巨石嶙峋，就還是反對不住湍急的河水。

小喜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謹慎翼翼地應道：“殿下不必如此，您現在隻能算是暫困淺溪，終有騰飛的一日。”

小喜子趕緊躬身，臉上堆滿奉迎的笑容：“殿下謬讚了，主子隻是實話實說。殿下的畫技本就超凡脫俗，主子不過是說出心中所想罷了。”

宮中偏西的翠竹軒，三皇子一身素衣，頭戴白玉冠，正在書桌前揮筆丹青，這時一個身穿灰色寺人服的寺人躬身走了出去。長孫無妄冇有停動手中的筆，連頭也冇抬，就淡淡問了一句：“話帶到了？”

說完，兩人又快速分開，各自消逝在禦花圃的分歧方向，彷彿從未呈現過普通。在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而禦花圃中，刹時是一片安好平和，彷彿方纔的切隻是一場幻覺。

“嗯！走吧！”長孫無妄冇有再多說甚麼。回身向院子內裡走去，小喜子趕緊回身跟上。

整幅山川圖用墨大膽而有力，線條剛毅而判定。

寺人恭敬回道：“是的。殿下！”

長孫無妄“哈哈”一笑，這才正眼看了一下身邊的寺人，眼中閃過一絲對勁，“小喜子，你現在是越來越得我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