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這類妄圖吃苦的人來講,冇有甚麼比這更令人暢懷動容的了。
高家本是北魏王謝望族,世代都有入朝為官者,可謂深受天子倚重,朝廷肱骨。
當年我也是少年意氣,被他諷刺很多了,也忍耐不住,竟與他在翰林院大打脫手,這可把一貫誠懇渾厚的李皓給害苦了,忙不迭的來勸架,卻被我和楊安源各打了一拳,當場便昏死疇昔了。
隻是同為駙馬的悲苦,倒是令幾人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對於,我真的要娶公主這件事,直到現在我都彷彿冇有甚麼特彆的感受,說白了,我們之間的婚約,也不過是某種政治讓步下的聯婚,我和她,都是彆人手中的棋子,向來身不由己。
楊安源抱拳相賀,就差擊掌慶賀了。
小天子眼中所閃現出的痛恨,儘收我眼底,現在我也隻覺冤枉,雖說我頂著高家宗子嫡孫的名頭,其實在高氏一族中,我的職位還遠遠比不上叔父高欽之子高韋。
可現在……
而三年後,新帝即位,我仍然是個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而高韋已經是專屬天子保護軍禦林軍統領。
美言幾句?向誰美言?禦座上的小天子麼?還是我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叔父?
當然這類無恥的定義不是我說的,而是大魏朝其他駙馬說的。
就如許,那日好不易得來的半日假期,就如許虛晃中度過。
而第二位皇子也就是現在禦座上那位不滿十歲的小天子,和其他四位公主,都是其他妃嬪所生,小天子和才滿十歲的五公主春秋都還太小,未曾婚配,而其他公主都在及笄之年便選了駙馬,現在長公主也覓得了良配,太後才稍感放心了些。
我並不在乎公主是否真的體弱多病,是否如同傳言那般貌若天仙,即便她並不貌美,如果性子和順些,也許我們還能成為一對相敬如賓的伉儷。我會敬她、憐她、護她,拚勁儘力也毫不會讓她遭到任何傷害,讓她一輩子安然喜樂,這便是我獨一能為她做的事情。
許是這朝禮過分無趣,小天子早已坐不住,身子不竭搖擺著,眼睛四周張望半晌後,目光放回到了這位太後欽點的大駙馬身上,臉上微微閃現出鄙夷的神采後,刹時便規複了一臉老練的模樣。
我用心留在了最背麵走,卻不想還是被一些功德之人擋住了來路,言語間皆是阿諛之語,不過就是想讓我將來有機遇幫手美言幾句如此。
實在當不當駙馬,對我來講可有可無,宦途與我而言,早已意義不大。我每日都過得渾噩,卻也清閒安閒,闊彆朝廷權力圖鬥,寄情書山字海,也是怡然得意。
有著光亮出息的高韋,叔父天然不肯他成為駙馬。以是,我這個被忘記在外的所謂宗子嫡孫,也終究可覺得高家做出點進獻,成為太後最為鐘愛的長公主――蕭琬的駙馬。
娶了公主,想要如同其他官員般納妾,難,除非公主無所出,有違婦道,經她同意,方可納妾!
好不輕易比及退朝,高丞相已將在殿前幫小天子決定了本日早朝的議事,小天子不等寺人宣佈退朝,便徑直從禦座上跳了下來,拂袖而去了。
長公主則自幼體弱多病,太皇太後甚為垂憐,特地將她養在宮外,偶爾金陵氣候轉暖之時,也會令人接了長公主回宮來,小住幾日。因不常露麵的原因,故而,都城裡真正見太長公主真容之人,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