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慕容沅大哭起來，哽咽道：“我……，早就該去死了。”晶瑩剔透的眼淚，浸濕了烏沉若羽的纖長睫毛，有藐小的淚珠掛在上麵，襯得她恍若一支雨後帶露的梨花。她泣不成聲，語無倫次哭道：“我恨你，恨你當初救了我，我早就……，應當和父皇母妃一起死的。”

慕容沅艱钜的開口，沙啞道：“……為甚麼？”

“因為……”端木雍容吸了一口氣，身上的確傷得不輕，不過更痛的，是心，“因為你說得對，不管如何，現在你都是東羌皇妃了，我再膠葛你分歧適。”他笑了笑，“我的皇後，如何能是彆人的嬪妃？天然是……，是要娶大秦國中的王謝望族之女。”

一點點的暗淡下去，直至失容。

半截斷木枝紮在端木雍容的胸膛上，額頭也磕破了，鮮血淋漓，染紅了他半邊臉，另有臉上、脖子、手上，到處都是血肉翻開，情狀真是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小羽。”端木雍容悄悄的道：“因為我不想看你死，也不想看你瘋，我不能……，看著本身最敬愛的女人，從這個世上滅亡。”他道：“小羽，好好活著。”

端木雍容又道：“在燕國、東羌和大秦交彙之處，有一個叫霜城的小郡，名義上算是大秦的國土，不過東羌也說是他們的，又毗鄰燕國，根基是三不管的自在狀況。我籌辦駐兵十萬在霜城，然後你能夠住出來，一個月、一年，十年，乃至一輩子，你想住到甚麼時候都行。將來非論是宇文極，還是趙煜，他們想要對霜城用兵搶你，我都不會承諾的。”他的承諾重如泰山，“假定你不肯意拜彆，這世上……，誰也帶不走你。”

----甘願落空你，也要你活在這小我人間。

“那讓我陪你過完這個生辰，彆多想，我不會勉強你做甚麼的，隻是、隻是想陪你一段時候。”端木雍容的聲音如同在雲端漂泊，卻又沉沉的，落進聽的民氣底，一點一滴的沉澱下去，“然後……，我就分開你，回大秦去做我的天子。”

慕容沅仍舊問道：“為甚麼？”

那素麵如玉的麵龐，不染脂粉，清麗絕倫的容顏如同畫成，淚珠兒晶瑩透亮，襯出一種淒婉悲慘的斑斕。仿若驅逐寒冬第一場冷雨的湖麵，雨水不斷歇，不竭鞭撻在的湖麵上，清冷、蕭瑟，波紋中泛出淡淡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