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是林中露氣深重。”
噁心至極的幾副嘴臉已然遠去,吵雜的蜂群也追了去,沉寂重新歸於顧子瑄身邊的這片叢林。偌大的叢林裡隻剩她一人,形單影隻。
“啊——”伴跟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麵色慘白的李煜擎拔腿便往山下跑去。幾個侍從也屁滾尿流地跟在身後。
“那王妃身材可有那邊不適?”李煜祺伸出袖子擦走了滿臉的淚,嚴峻兮兮的問道。
“甚麼意義?”李煜擎有些慌了,這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還能如此自傲安閒。難不成真有甚麼妖術?
那柔嫩和緩的身子,樸拙純粹的笑容,以及妒忌活力是氣鼓鼓的臉頰...
抵不住藥效,顧子瑄又沉沉地睡了疇昔。
手被麻繩勒得好痛,她家王爺何時纔來救她呢?
李煜祺蹲下身子,手臂從顧子瑄的膝下繞過,謹慎翼翼的將她抱起,來到火堆邊。
風靜,煙漸漸的向上飄去,不再傾斜。
李煜祺擰開水袋的開口,將其放在子瑄唇角,嘴裡輕聲喚道:“王妃,水來了,你喝吧。”
李煜擎從石塊上起家,朝著火堆走來。
渾身烏黑的駿馬悄悄閒逛著尾巴,來到李煜祺身邊,前膝曲折,蹲低身子,將水袋露了出來。
“困了便睡,本王在這兒守著你,冇人能再傷你一根毫毛。”
顧子瑄接連的咳嗽聲也停了,胸前喘氣不決。
“其他皆好,就是這麻繩勒的手腕有些疼。另有就是迷藥迷的腦袋有些昏沉。”
李煜擎一笑,身後的侍從也大笑了起來,這些嘴臉實在是噁心至極!
雙唇緊緊閉著,也喝不了水啊,這該如何是好?
“惹天惹地莫惹醫。顧氏的醫者惹不得,顧辛門的醫者你更惹不得!”
李煜祺調轉馬頭,朝著火光的方向全速進步。直至她瞥見樹上那一抹烏黑孤淒的身影,她頃刻拉緊了韁繩。
半晌以後,顧子瑄的歌聲垂垂散了去,但耳邊的轟鳴聲卻越來越大,震顫鼓膜。
潮濕的淚意,火急的呼喊聲,喚醒了昏倒中的顧子瑄。
一股暖意從在火光中升起, 此人在火堆旁搓了搓手,對著不遠處的李煜擎說道:“王爺,柴火已經撲滅, 這邊和緩, 王爺來這邊吧。”
“哪有,王爺這不是來救臣妾了麼?”
那是她最顧恤的人,現在卻被粗硬的麻繩緊緊的勒著,李煜祺的心狠狠地被刺痛著。
可李煜祺連著喊了好幾下,顧子瑄還是冇反應,隻是一昧喊著:“渴,渴...”
“說吧,想讓本王從那裡先動手?這荒山野嶺的,徹夜就算你喊破喉嚨也冇有人來救你的!至於阿誰笨伯,找得天荒地老也找不到我們的,哈哈哈!”
顧子瑄抬起沉重的腦袋,幾縷髮梢混亂的漫衍在麵前。她於髮絲的空地之間,支起目光,惡狠狠地望著朝她靠近李煜擎。雙唇緊緊的抿著,眼裡泛著紅光,好似一隻渾身充滿煞氣的妖狐。
“李煜擎呢?他傷你了嗎?本王要將他大卸八塊!”
身上冇了束縛,顧子瑄直直地倒進了李煜祺的懷裡。
“臣妾安然無恙,他冇有傷到臣妾一根毫毛。現在已經被臣妾趕跑了,不會再返來的。”
“呸!”李煜擎離得近了,顧子瑄吐了他一臉的唾沫。
“本王這就替你解掉麻繩。”李煜祺從長靴當中取出一把匕首,割掉了綁在顧子瑄身上的粗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