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說道：“先帝是先帝，朕是朕，現在朕纔是天子，朕要供奉甚麼便是甚麼。你不必多說，出去吧。”

莫非是我錯覺？我摸摸鼻子，放動手時那道感喟聲又再次飄來，像是一陣風徑直捲上我心頭。我這一回聽得清楚，不由得貼上君青琰的手臂，道：“師父，有……有……鬼。”

君青琰說：“我第一次見你，便是在扶桑樹下。你被王八咬了口，惱得兩頰生紅，比扶桑花還要都雅。”

我內心頭正氣著，也不想開口說話。不過心底到底是在乎他的，怕他被看破，雙腳已經邁開法度，往偏僻的處所行去。

是我忽視了。

我挑眉，說道：“哦？另有甚麼體例？”

說罷，他登上小舟，也拉了我一塊。我又咽嚥唾沫，說道：“師父定然不知幽光湖這兒有很多……冤魂……”

君青琰道：“給你看一樣東西。”

皇兄笑問：“如何返來得這麼早？在外頭走了走，表情可有好些了？”

小舟到岸邊時，我還冇從方纔的親吻裡回過神，隻知兩頰滾燙滾燙的，放個雞蛋上來也許能燙熟了。君青琰牽起我的手，下了小舟，十指扣在一塊的感受讓我腳底也飄飄然的。

君青琰抱著貓跟上。

“那去雲來軒？”

哎呀，今個兒夜色果然是極好的。

皇兄打斷我的話：“冇有但是。”他板起一張臉，看著我，說道：“朕所做之事，自有分寸。”

從一年多之前皇兄開端謄寫品德經時,我就該揣摩出皇兄的心機。我委實不明,好端端的皇兄怎會跟過往的昏君那般生出長生不老的妄圖來？

君青琰問道：“想不想吃糖人？”

“去了便知。”

我道：“可另有子嗣呀，傳承香火，一代接一代，子孫的江山不就是天子的江山嗎？”

君青琰道：“有為師在你怕甚麼？即便有冤魂又何如得了我麼？”

我道：“你和白琬說的話，我都聞聲了。”

“皇兄！”

我道：“師父還是把我當作菀兒了吧？”君青琰待菀兒如此情深，斷不成能數月以內就忘記菀兒的。

“冇有。”

他說哄到我笑為止，果然一脫手就是不凡。

君青琰道：“在哪兒？”

看他神情，彷彿隻要我點個頭，下一刻我們便能*地燒起來了。不過我就是嘴裡說說，縱使有這個膽，我也不敢在這兒燒。

他道：“你……想？”

我咳了聲，說道：“師父帶我來看甚麼？”

卻在此時，我聽到一聲幽幽的感喟。我一怔，環望四周，周遭黑漆漆的，半小我影也見不著。

師父這話說的也是。

一想到君青琰所說的話，我內心就不太舒暢。我道：“不去。”話音未落，我便聽到有貓叫聲，側目一望，不知何時君青琰呈現在我的十步開外，頂著那張淺顯的麪皮。

君青琰歎了聲，說道：“你是你，菀兒是菀兒，這題目你無需糾結。”

“看這個。”

我咬牙道：“皇兄，我們大安祖祖輩輩供奉的都是佛教，現在換成玄門，怕是先帝在地下也心有不安呀……”

那些蠱蟲竟在空中繪出一朵扶桑花！

君青琰將小舟聽到湖心處。

他摸了摸白貓的頭，說道：“公主不去哪兒？”

我道：“不……不知。”

此時天氣已晚，行到這兒，風一吹，涼颼颼的，心底也不由有幾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