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你口中一向心心念唸的故交，本日我給你帶來了，你且看看，到底是不是她。”雲華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瞥了劉嬤嬤一眼。

檀木矮桌旁擺放著一個小小的銅爐，燃燒著的鬆香透過鏤空瑞獸外型的蓋子嫋嫋滿盈而開。

雲華這纔回過神來，將茶杯放在桌麵上，目光落在麵前跪著的人身上，唇彎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劉嬤嬤跪了那麼久定然是累了，快快起家吧。”

聞言，劉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謹慎翼翼地抬開端：“既然奴婢已經遵循公主的叮嚀把事情辦好了，那……公主可否將奴婢的丈夫放了？”

還覺得在皇後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的白叟會有多忠心，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不急。”雲華緩緩道，“在見你丈夫之前，我想讓你先見個故交。”

方纔互掐對罵的時候還要死要活的，冇想到一到認慫的時候就這麼有默契了。

劉嬤嬤確切冇有在那碗湯藥上做手腳，隻不過昨日雲華剛好趕上反噬發作，乾脆物儘其用，完整斷了皇後的殺心。

芙儀敏捷低下了頭：“奴婢知錯。”

竹青樓雅間內，雲華身著一身淺碧色衣裙端坐在主位上。

雲華還要感激那日在東宮大門前不慎被劉嬤嬤發明而後向皇後通風報信，這才讓她想到還能夠操縱與劉嬤嬤一往情深的阿誰病怏怏的男人。

喧華聲刹時就消逝了，劉嬤嬤和何夫人保持著互掐的行動僵愣在原地不敢轉動。

“奴婢失禮，還請公主恕罪。”

“你胡說！明顯就是你！”何夫人見劉嬤嬤是鐵了心不想承認，紅著眼睛撲了上去撕扯她的頭髮，“當初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夠會淪落到如此了局，事到現在你竟然還拒不承認，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一時候，全部雅間迴盪著她們兩小我的尖叫聲和慘叫聲，吵得不成開交。

雲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眉頭微皺，明顯是她最愛的君山銀針，不曉得為何喝到嘴裡的時候總感覺少了些甚麼。

在聽到何夫人的聲音的時候，劉嬤嬤的身形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我曉得你冇有。”雲華不甚在乎地擺了擺手，“此事與你無關。”

“方纔是我這侍女不懂事，讓二位吃驚了。”雲華溫聲道，“我在這裡向二位賠個不是了……”

劉嬤嬤和何夫人相視一眼，不曉得為何，雲華的臉上明顯就是一副人畜有害的樸拙神情，但是卻讓人不由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受。

“奴婢真的冇有往內裡加彆的東西，還請公主明鑒！”劉嬤嬤說著，雙手交疊將頭磕在空中上。

說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奴婢當年真的是被這小我迷了心竅纔會做出如此千刀萬剮的事情來，但奴婢是真的曉得錯了，還請公主開恩，放奴婢和願兒一條活路吧！”

鋒利的刀刃在透過窗欞的日光下折射出寒光，劉嬤嬤和何夫人不約而同地嚥了咽口水，放開對方後冷靜端方地在地板上跪好，異口同聲道：

她的話音剛落，隔間的門就被拉開了，何夫人嚴峻地絞著粗布衣襬，來到雲華的麵前躬身施禮，聲音恭敬：“拜見昭寧公主。”

在看到那兩小我的時候，劉嬤嬤和何夫人頓時跌坐在了地上。

劉嬤嬤身形更加生硬了，保持著膜拜叩首的行動不敢動，恨不得將頭埋進灰塵內裡去。

芙儀麵無神采地將手收了歸去，交叉著抱在胸前，眼裡警告的意味非常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