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安文夕閉上眼睛,薄唇流下一縷鮮紅的血跡。
安文夕涼涼的看著他,不作答,都雅的鳳眸不複昔日的調皮而是沁滿了寒冰。
慕容喆轉頭看了她一眼和她懷裡的屍身,叮嚀道:“將安國君的屍身吊在城門上曝曬三日!”
安文夕挺直脊梁,一步步走下城樓,看著那抹浸在血泊裡的明黃,刺目標鮮血,刺目標紅,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終究忍不住撲疇昔,失聲痛哭。
殿外的慕容喆看著碎成一地的瓷片,眉間添了抹戾氣,緊抿著涼薄的唇走出了未央宮。
那笑,格外的刺目,他不由得加大了部下的力度,“安文夕,朕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是大安的公主,國破,她理應以身就義,這是她揹負的任務!
“慕容喆——”
對上他帶著恨意的雙眸,她嘴角淡淡沁出了一抹恥笑。
城牆上的女子,紅衣飄蕩,傾城絕色,彷彿畫中人!
這個聲音已經深切骨髓,她的九哥哥一身湛藍的盔甲,身姿矗立,剛毅的曲線勾畫出一張冷峻邪魅而陌生的臉。是的,他已經規複了真容。
安文夕從箐姑姑手中奪太小瓷瓶,狠狠地扔到殿外。
“姑姑忘了麼,他滅了安國,逼死了父皇,他的東西,我不能用!”安文夕眼中吵嘴清楚,冷的可駭。
自始至終,安文夕連眉毛也未皺一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誰能想到嗜血冰冷的暴君竟然另有如此細心的一麵。慕容喆挑完統統的水泡,握了握拳,終究還是將藥遞給了安文夕的嬤嬤箐姑姑。
安文夕直覺後腦勺一麻,身子便緩緩倒了下去。
“疼就求朕……”
全城皆是素衣白服,她偏要一襲紅裳,就算死,她也要死的富麗!
他一步步踏上城樓,鹵莽的挑起她的下巴,冰冷道:“安文夕,朕這個生辰禮品,可還喜好?”
“說話!”
“這,隻是個開端!”慕容喆從她身邊顛末,扔下這句冷冽的話。
一聲墜地的悶響傳來,安文夕登上城牆,不敢去看地上的那灘血跡,微微閉上眼睛。
“你敢!”安文夕雙眸迸出濃濃的恨意。
慕容喆剛走,安文夕便展開了腐敗的眸子,看著箐姑姑手中的藥,叮嚀道:“我不消他的東西,拋棄!”
“滋……”伴跟著烙焦皮肉的聲音,氛圍中滿盈了濃濃的焦肉味道。
“怕……你就會放過我麼?”
她還記得離國時,他固執她的手道:“夕兒,待我再次返來,便令媛為聘。”
一眾侍衛拿捏不準這個年青帝王的心機,立足原地。
“還不脫手!”
“開城門!”男人看也未看地上的那灘血跡,帶領著全軍將士踏進了皇城。
安文夕展開鳳眸,徐行下了城牆。她不能死,她死了,父皇的仇誰來報?
慕容喆將安文夕從地上抱起,緊緊擁到懷中,猛吸了一口獨屬於她的甜香味道,儘量讓本身避開她額頭上的烙傷。
“我不怕!”
慕容喆被安文夕激憤,狠狠的用烙鐵碾著她光亮的額頭,乃至於拿下烙鐵時扯下她的皮肉。
“愣著何為,照朕叮嚀做。”說完便謹慎翼翼抱著懷裡的女子走向宮城。
“父皇,不要!”安文夕冒死的伸手去抓,卻隻掠過了安國君的衣角,看著安國君的身子直直的朝城門下墜去。
“好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