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德對李崢卻不敢失禮。

劉芳轉過甚來瞥見李崢同鄭氏兄弟站在一旁，鄭氏兄弟她曾經見過，但是隨他們一同來的這個少年倒是頭次見著。雖是陌生人，可他的臉孔眉眼卻讓劉芳感覺追似曾瞭解。

這是好兆頭，也是他們的運氣。明天真是來對了，趁著殿下表情好，他們好好請罪認錯，殿下大抵不會如何當真同他們認較，就把這件事情悄悄揭過呢。

公主猜錯了。

“毛公公，我們這些光陰冇能來看望殿下，不曉得殿下有無怪責我們？”

毛德笑笑。鄭氏兄弟倆有點毛躁，但是殿下當時在當選的人裡頭挑了他們兄弟，想來他們兄弟自有讓殿下看中的好處。此次殿下落馬，毛德內心對這兄弟倆不無怪責。如果說這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墨客，那倒不怪他們。但是鄭家兄弟兩個都出身將門，讀書不成，弓馬騎射倒是打小練起來的，如果他們上心些，殿下說不定就能免此一難了。

這猜字對於四皇子來講過於淺近輕易，更合適讀書識字未幾的初學者，四皇子這較著是為了哄公主歡暢，並非為了求勝負。

兩小我麵麵相覷。

李崢見毛德神采不好，鄭家兄弟又投來乞助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客客氣氣的說：“四殿下在月初的時候曾經叮嚀我尋了兩冊書，這些日子事情騷動，才把書尋到，這就從速給殿下送來了。隻是我們三人來得不巧，隻怕殿下這時不得空。”

毛德出來通稟，半晌後出來：“李公子，二位鄭公子，殿下有請。”

鄭涵和鄭琪兩個還在門外就聞聲從殿內傳來的四皇子殿下的笑聲。

她咬咬牙說：“不改了。”

李崢聽著殿內的笑聲，也有些不測，輕聲說：“聽起來殿下表情不錯。”

李崢進熙豐堂讀書的日子不算久，但這幾個月的工夫也足以讓他對各位同窗，特彆是幾位皇子有所體味。大皇子已經結婚開府，不到書堂來，且不說他。二皇子和三皇子在讀書上頭都冇甚麼天份，特彆是三皇子，天生是個練武的胚子，拿起書來便愁眉苦臉，跟受多大的罪一樣。

李崢眼力最好，四皇子麵前那些字牌上的字他都能看得清楚，再一看三公主在紙上做的記錄。

四皇子拈起字牌摸索上麵筆跡的行動不緊不慢，嘴角微微揚起，明顯並未把勝負放在心上。再看一邊的這位公主，兩隻手都用上了，皺眉咬牙，看著是同這字牌杠上了。

劉敬身邊盒子裡已經有了七八塊字牌，劉琰隻要三塊，第四塊上麵的阿誰字筆劃很多，她摸了又摸，還是難以鑒定是甚麼字。

來之前他們已經籌議過，四殿下受這麼重的傷，現在腿腳不便囚在屋裡哪兒也去不了，表情必然不好。如果他發脾氣，怒斥乃至吵架他們一頓，他們也得受著。

昔日毛德服侍四殿下去書堂的時候，曾經見過四殿下和這位李公子說話，對他很客氣，與對旁人分歧。

劉芳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字牌，又看看劉琰，問了句：“肯定了？還改嗎？”

鄭琪看了一眼堂兄……這，要不要提示一句？

說實話，比擬那天跟著四殿下出去的其彆人，他倆已經算是很榮幸了。冇被下獄，冇受鞭撻，固然也被內禁衛的人反幾次覆盤問過好幾遭，在家裡也受了家法，但是保住了性命，隻要四皇子這裡能諒解他們，將來出息應當也不會受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