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尚宮都想感喟。

“馮尚宮來了？有甚麼事？”

五公主迷惑：“那麼遠的事情，想他何為？我那裡曉得來歲會如何？”

“那奴婢大膽，替公主揣摩揣摩？”

五公主對馮尚宮談不上有幾分敬意，馮尚宮固然是賣力教誨關照公主的女官，但在五公主看來，她的身份也不比綠翠、玉茹她們這些宮女強多少，對她不如何客氣。

“馮尚宮，你說甚麼呢！”劉雨又羞又惱：“這類事情……歸正我那裡想過。再說，大姐二姐的婚事不都是父皇母後做主嗎？”

玉茹這會兒也不在，即便在，她也不敢和馮尚宮頂著來。

一向不嫁的女子，即便父母能包涵，兄弟妯娌可就一定了，光陰一久，親人也不親了。很多畢生不嫁的女子都過得非常艱钜，入道觀、入尼庵是常事。

馮尚宮明天說話怪裡怪氣的，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公主想過，倘若結婚，要招一個甚麼樣的駙馬嗎？”

五公主跟禦膳房的乾係不好，前次她讓人去禦膳房鬨了一次，還打傷了人，從那今後禦膳房對麓景軒就純粹對付了。份例內的一樣很多，超出份例的一概冇有。即便份例內的東西，做法也是如何費事如何來。比如羊肉，五公主喜好切成薄片炒得嫩嫩的吃，但是禦膳房回話說煎炒輕易上火，羊肉本就性熱，太病院發話，說是五公主身子虛，給她預備的炊事最好都是平淡的。

五公主終究有了點興趣：“成啊，那你說說，我來歲做甚麼，五年後做甚麼？十年後又在做甚麼？”

五公主長得很秀美精美，比三公主、四公主都都雅，這也是她常日裡對勁的本錢。並且五公主也聰明，詩書也好，下棋繪畫操琴，也都學得很快。隻是她固然聰明，卻不肯下苦功。

本來應當貼身服侍五公主的綠翠和玉茹兩個都不在。

她連明天的事情都不去想，更不要說來歲了。至於五年，十年後，在她看來那更是遠在天涯，好象有一輩子那麼遠。

“公主還記得客歲春季的時候的事情嗎？”

五公主懶懶的說：“雨下個不斷，有甚麼好消遣的？如果之前，還能去二姐姐那兒坐坐，現在她也嫁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著。”

劉雨聽到馮尚宮這麼直白的說到出嫁，本能一扭頭：“誰要嫁人，我纔不嫁呢。”

“客歲春季？”劉雨感覺馮尚宮這話問得奇特：“不記得了，都過了那麼久了……嗯，客歲重陽的時候跟父皇去登高來著。馮尚宮如何想起問這個？”

但是現在看來，這點小聰明反而誤了她。